“替我謝謝太子哥哥,告訴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
羅一拱手,轉身消失在靈堂。
待人走後,靈堂內又只剩下一活人一死棺。
今夜,戚孜環沒有讓任何人來打擾。
她眸光平靜的望著棺槨,不知過去了多久,終是輕笑出聲。
“駙馬,抱歉,我心裡終歸有所不平,無法滿足你的遺願。”
“公公——看在駙馬的面上,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喚您,您既然早已放棄了駙馬,就不要再髒了他的輪迴路。”
“我會讓您入土為安,可此生你二人既已死生不復相見,來世,也莫要再投胎到一家了。”
就在定案前幾日,因著沈氏狀告的緣故,順著種種跡象往下查,再厲刑逼供巴託,蔣伯文為何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出手的原因也就此浮出水面——
當年在東南之地時,年少氣盛的蔣尤追擊涼國的六皇子,以致使涼國六皇子拓跋盛斷腿。
為了讓涼皇消氣,蔣伯文選擇斷了蔣尤的腿。
或,還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
停靈六日,六日後。
蔣尤的棺槨在距離上京十五里外的離山腳下入葬。
因其身份尷尬,並未有幾人前來送葬。
至於蔣伯文的骨灰,擇被戚孜環派人送到了百里外的荒山上入土為安。
就如她所說,這兩人便是死了,也再不要相見。
蔣尤入葬的第二日,九月二十二,便是戚孜環的生辰。
她無意過生辰,可奈何宮中的蓮姬並不安分。
自從琴妃死後,因著小皇子的緣故,蓮姬在後宮中可謂是一人獨大。
可還沒等她高興幾天,蔣伯文又倒臺了。
作為蔣伯文曾經的盟友,蓮姬很是惶恐不安了一段時日,生怕那些事牽扯到她的身上。
所幸,沒有人將這些事情與一個深宮的妃子聯絡到一起。
蓮姬得以保一時的安寧。
可她的靠山她的同盟已經沒有了,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皇帝與她的兒子。
偏偏,小皇子的身份又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是致使她日夜惶恐不安的源頭。
她能抓住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是以,便想著借這次戚孜環生辰,搏一搏晉安皇的憐惜。
但很可惜,任由她使盡渾身解數,晉安皇還是沒有踏進她的寢宮半步。
足以容納四人的飯桌上,母女二人相對而坐。
一人面無表情,一人焦躁不已。
見戚孜環還有心情夾菜吃,蓮姬氣的直接將筷子扔到桌上,不滿的斥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如今都走到這步田地了,你還不知道想想該怎麼讓你父皇疼惜於你。”
戚孜環淡淡的道:“作為蔣賊的兒媳婦,父皇厭憎我是理所應當的事,我何必再去做那些無用功?”
“你是蔣賊的兒媳婦,可你也是你父皇的親生女兒啊,只要你跑到他面前去哭一哭,你父皇豈會不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