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們,化為了熱鬧的一部分。
該說的都說完了,瞧這眾人面上或驚疑或恐懼或不解的神情,元夷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吩咐道:“行了,快快按照陛下的吩咐將這幾位大人送到刑部大牢中,莫要讓葉尚書久等了。”
禁衛軍聞聲而動。
很快,偏殿的所有朝臣都被捆上雙手,押送往刑部大牢。
其中或有幾人掙扎的過於劇烈,以至於烏紗帽落地,一頭黑髮披散開來,顯得好不狼狽。
待目送他們離開皇宮,元夷這才回去覆命。
“陛下,一次將這麼多大臣下了大牢,會否有些激進了?”元夷頗有些憂心忡忡。
聽了這話,晉安皇緩緩一笑,不甚在意:“葉尚書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接下來應當怎麼做,只要能讓葉尚書滿意,他們自然能返回家中。”
且瞧著吧。
既然蔣伯文是涼國的細作,那麼就算為了安全起見,也不會有太多的人涉及此事之中。
那些與他同流合汙的臣子,多是利益使然各有所求。
可即便如此,相信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被蔣伯文忽悠到能通敵賣·國的程度。
元夷想了想:“陛下,是否需要太子殿下出面主持大局?”
太子?
晉安皇頓了頓,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終是搖了搖頭:“這件事,最好不要將太子牽扯進來……至少,不能讓百姓們知曉此事是由太子一手徹查。”
聞言,元夷訝然不已:“為何?此次機會難得,若是太子殿下出面,恰好能借著這次機會在朝中聲威大震,從此後,朝臣們必將對太子心服口服。”
“不可。”
晉安皇按了按眉心,聲音沉穩:“太子既已是太子,便不再需要這種可有可無的光環,而蔣伯文深得民意,一旦與此事牽扯,便是與民意相左,恐惹流言蜚語上身,太子不能出面。”
風險太大,對於太子而言,且並無太大的好處,不值得冒險一試。
何況,太子的地位,早就在她成功拿回議和書時,就再無人可動搖了。
……
事情也正是如晉安皇所想。
五月二十五日,蔣伯文被下詔獄的一日。
上京,大亂。
在訊息傳遍上京後,百姓們自發將刑部所在之處圍困,數百人聲勢浩大地堵在刑部大門前,叫囂著要讓朝廷官員出來給他們一個交代。
“出來啊,一直躲在裡面算什麼本事!蔣太師入潮為官幾十年,一直兢兢業業,時時想著為百姓謀福祉,你們就這般輕易的將這麼一位國之棟樑下了大牢,可否給我們一個說法?”
“是啊,我才不相信蔣太師會通敵賣·國,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你們這些人,不去抓幾個江洋大盜給百姓做主也就算了,怎麼都還學會了窩裡鬥?”
“蔣太師如此一個風光霽月的君子,絕對不會做那些事情,還請還我們蔣太師一個公道。”
議論聲越來越嘈雜,幾百個人的喋喋不休幾乎能將整個刑部淹沒。
正在處理公務的葉泉聞聲而出,當看見刑部大門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時,他的面色很有些難看。
即使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知曉大多百姓對於蔣伯文都有一種盲從的心理,在此時此刻,葉泉的心情仍舊很複雜。
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