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甚至連禁衛軍都對自己投以驚訝的目光,顯然是不明白他為何一個人出來。
畢竟在他們眼中,在查案時,葉泉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他出馬了,事情不可能被阻。
葉泉撫了撫鬍子,道:“本宮已將此事如實回稟給了陛下,陛下會親自將人送至詔獄,回刑部等聖旨吧。”
此話一出,眾人心思各異。
顯然,蔣太師確實是特殊的。
否則的話,刑部尚書又怎麼可能會空手而出?
葉泉沒心思猜這種人在想什麼,說完這句話以後便緊握韁繩奔馬而出。
他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哪裡有心思應付這些傢伙?
高大的駿馬一騎絕塵,徒留馬蹄濺起的灰塵漂浮於空氣之中,令他們止不住嗆咳幾聲。
隨即,刑部的很跟隨而走,宮門處重新恢復一片寂靜。
蔣府。
得知蔣伯文的奸細身份很有可能被暴·露,此時此刻甚至已被下至牢獄,巴託六神無主,不知該做些什麼。
事情來得太突然,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有今日,是以,根本沒來得及提前做準備。
突然聞此噩耗,巴託半響回不過神來。
任由他千萬般猜想,都絕對猜不到,最後檢舉大人的竟然會是大人的親兒子,蔣府的小少爺。
想到這兒,巴託只覺得頭疼欲裂,臉色煞白如雪,瞬間褪去所有血色。
就在今日,在申·冤臺下,得知蔣尤狀告的是何人時,巴託就先一步隱在人群中逃竄離開。
眼下的他,正在收拾行囊準備離開。
然而偌大的府邸,又怎能是說捨棄便能捨棄的?
巴託呆坐在房屋中,任由房門被敲得震天響都沒有辦法反應。
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誰。
在整個上京,蔣尤狀告蔣太師的訊息已然流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就連三歲的稚童也知這並不是平凡的一天。
而那些人都是來向他求證的。
或許有太師府原本的奴才,或許有從外面溜進來的好事者。
可偌大的太師府,除了蔣伯文一個主子以外,便再無其他的能主事者,如今這根頂樑柱一倒,在頂樑柱下求生的低微人物,自然就如丟了主心骨一般。
哪怕自己想安穩人心,把局面穩定下來,可就連他自己的心都躁動不安,又哪裡有精力去安撫別人?
想罷,巴託只覺得頭疼。
他心裡已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幾乎能預料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在外面的宅門被敲得震天響時,巴託終於做出決定,略微喬裝打扮一番後,他提著自己收拾好的行囊,悄無聲息的從偏門離開。
只要能從太師府後門逃走,他們也並不算走到了絕路。
到時候自己可以到大人的門生家裡走上一圈,煽動人心添油加醋,只要他咬定了大人是無辜的,而大人也打死不坦白,那麼這件事就還不算完。
還有機會。
抱著最後一絲奢望,巴託心驚膽戰的開啟了後門。
可開啟後門的瞬間,他就恨不得立即將門關上。
只因,外面早已有人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