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蔣伯文拒絕道:“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羅木跪坐於地,態度恭順謙和:“大人請說。”
面對蔣伯文,不問緣由,心底自有一股盲從感。
因為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效忠同一位主子,擁有共同的信仰。
“明日上朝,不管發生何事,你只管認罪。”
羅木並不意外:“大人是想把沉船的責任推到下官的身上?”
“你應該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將一切偽裝成意外,才更有利於他們的計劃。
如此,便誰也找不到他們的錯處。
“能掩護大人全身而退,是下官的榮幸。”羅木恭聲道:“下官唯有一願,希望事成後,大人能將下官一家老小帶回涼國,若有可能,下官希望自己能夠魂歸故土。”
“可。”
話落,眼前人已然推門離開。
如來時般的悄無聲息,走時,他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嘭’的一聲,直至茶盞被燒的乾裂,屋中早已空無一人。
大殿上,羅木滿心安慰。
想當初來到晉國時,他就沒有想過能全須全尾的回去。
然,能用眼下這一切換取巨大的成功,那無異於是值得的。
他時刻做好了準備立功,也準備好了犧牲。
害了一國儲君,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羅木在劫難逃時,殿外忽而楚闖進一人,高聲回稟道:
“陛下,此事與工部尚書無關,其實另有隱情!”
聞言,無論是安坐龍椅上的晉安皇,還是戰戰兢兢的文武百官,一時間都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
等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其中有幾人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韓大人。
後者低垂著眸,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金鑾殿禁止喧譁!”元夷高呼一聲,而後看向殿門的方向,待瞧清那人風塵僕僕的模樣後,驚訝道:“韓大公子?”
沒錯,來人正是韓正庭。
韓正庭大步來到殿中,先行跪地行禮,朝最高處的那人賠罪道:“陛下,微臣並不是有意擅闖大殿,只是一時情急不得已而為之,還請陛下恕罪。”
“朕恕你無罪。”晉安皇抬手,虛扶後不怒自威道:“韓卿說沉船之事另有隱情,不知是什麼隱情?”
韓正庭不敢起身,拱手道:“回陛下的話,就在幾日前,楊太傅奉楊。皇命前往延河定人心,為了查清沉船真相,幾日來不眠不休,令人將遊船拼湊而成。”
“最後,在遊船的底艙發現了約莫有十八尺寬的鑿洞,依太傅猜想,正是因為此處的破洞,使河水不住的進入遊船,最終加重船身重量,才會致使沉船,待船上人發現後已無補救措施。”
否則,船上有幾百個人,不可能無人察覺船身的異常。
唯有可能,異常是點滴堆積而出的。
晉安皇眯了眯眼,聲音如冰碴一般:“此事,是意外還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