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應該在找個更好的藉口?
然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就在孫湘玉胡思亂想的時候,攬月樓上小跑下一人,笑眯眯的對她道:“姑娘,小夫人喚您進去。”
聽到這話,孫湘玉緊繃的心絃驀然鬆開,緊抓著白玉罐的手也鬆了兩分力道,隨之一笑道:“那就麻煩在前面帶路了。”
“不麻煩,這是奴的職責所在。”
女奴恭謹的帶人上樓,孫湘玉穩穩的跟在身後。
沒錯,她要求見的不是戚長容,而是戚長容身邊唯一的女人——侍夏。
據她今日所見,那晉國太子好似很寵愛這位妾室。
同為女子,她自認雪膚膏足以令後院爭寵女眷廢一兩分心思。
又或者,她只是想找個藉口,替自家兩位兄長多多觀察一番晉國太子罷了。
想了想後,孫湘玉行至二樓梯步轉角處,狹窄的樓道很有些逼仄,彷彿連空氣都沉悶了兩分。
她深深吸了口氣,再往上走了片刻後,視線豁然開朗,站在圍欄前,足以盡攬整個蘭心府邸之景。
領路的女奴在二樓西廂房停下,垂首道:“姑娘,小夫人就在裡面。”
“多謝。”孫湘玉頷首致謝,往旁邊移開兩步,待女奴離開後,才深吸口氣,緩緩推開眼前緊閉的廂房門。
門開的瞬間,她面上的沉凝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笑容,眸中的天真也浮了出來。
屋內窗邊倚靠著一身穿薄紗襦裙的女子,梳著婦人髮髻,正輕搖摺扇,眸色清亮的欣賞目下所及一切。
見了這人,孫湘玉眸中光亮更甚,抬腳便衝了進去,在越過門檻時,腳下不小心一絆,差點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手中緊緊護著白玉罐子,確認分毫沒有損傷後,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雪膚膏便是她此次來的藉口,要是這東西摔碎了,那麼她不就是出生未結身先死嗎?
孫湘玉騰出一隻手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待心下更穩時,才抬眸往窗邊望去。
她剛抬頭,便與侍夏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那人看著她,眼中的好奇只多不減。
見狀,孫湘玉心下微松,面上卻分毫不顯,且熱情絲毫不因為剛才差點摔倒而消退,反而一蹦一跳就來到侍夏面前。
清澈見底的眸子打量著眼前人,單純的彷彿不經世事。
片刻後,孫湘玉彎下身,偏著頭左右打量她一番,眼中的驚豔不減,忽而脆生生的笑道:“聽說府中來了位長的極美的姐姐,想必就是眼前的這位了。”
聽了這話,又瞧眼前的姑娘俏生生的笑著,還大大的誇讚了自己一番,霎時,侍夏心底一絲被冒犯的不悅悄然散去。
而後,她伸手捏著孫湘玉的下巴,嬌豔的笑著:“呦,這是哪裡來的小姑娘,竟然長的如此標緻?”
話罷,二人相視一笑。
孫湘玉眨巴著眼,丁點不害臊的自我介紹道:“我是三王爺的義妹,名喚孫湘玉,姐姐大可叫我阿玉,不知該如何稱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