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酷暑下,滿盈的瓜果無法久存,戚長容做主分送給隨行眾人,讓他們一起感受來自百姓的善意。
整理過後,豪華的馬車重新恢復空曠,戚長容端坐在矮己旁,手裡握著一卷泛黃的竹簡,嚼著侍春喂到嘴邊的水果,好不享受。
反觀另外一人,大大咧咧,毫無尊卑的躺在靠近車窗一邊的軟榻上,已然閉上眼安睡過去,
此人正是一直走在隊伍前面的君琛。
為了彰顯東宮和君家的情誼,也為了警告百人領隊中其中某一些心懷不軌的傢伙,戚長容在入夜後,便的將君琛叫上了自己的馬車。
她是東宮太子,行至野外,所住之處雖沒有東宮或客棧舒坦,但舒適的馬車卻比外面簡陋的帳篷好上許多。
侍春怨念滿滿的瞧了眼躺在軟榻上,而且毫無自覺佔了殿下位置的大將軍,心中不知道腹誹了多少。
戚長容聚精會神的瞧著竹簡上的內容,待竹簡翻到最後,她朱唇微掀,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精心伺候。
她將視線從竹簡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一旁皺著眉頭苦著臉的侍春,一挑眉,問道:“小小年紀為何做出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樣,你的小腦袋裡又在想什麼?”
明明殿下比她還要小上兩歲。
侍春翻了個白眼,憂心忡忡的撇嘴道:“奴是在為殿下的名譽擔憂。”
說著,她沉沉的嘆了口氣,一邊說,還一邊意有所指的恨恨的瞪了君琛兩眼。
想太子殿下一世英名,在外溫文爾雅,在內謙謙君子,最後竟在君家一事上犯了糊塗。
聽侍春這樣一說,戚長容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分明就是怕壞了東宮的名聲,當下微微一笑,淡聲說道:“孤與君將軍之間光明磊落,又怎會傷及名譽?惟有那等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的庸人,才能幻想到那等庸俗不堪的可能。”
侍春堅持己見,恨不得直接將君琛扔下馬車:“人心隔肚皮,殿下不得不防。”
見她仍保持之前的看法,戚長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她,只好無奈搖頭,不再與之爭辯。
身為東宮太子,她早已沒了男女有別的概念,可在侍春的心裡,也許自己除了是東宮太子以外,還是一位風華正茂的少女。
也不能怪侍春想的太多。
說了這麼多,自家殿下依然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侍春簡直操碎了心,可也知道若繼續說下去只會惹人不耐,便只好閉了嘴,將滿腹怨念重新壓了下去。
想了想,她又拉開旁邊的櫃子,裡面裝滿了白花花的銀兩,其中甚至還有些面額較大的銀票。
見此,戚長容驚訝的問道:“此次出行你居然帶了這麼多銀子?”
侍春搖搖頭,解釋道:“這些不是奴準備的,而是百姓扔上來的。也不知是誰將自己的錢袋子混合在瓜果之內扔了上來,奴也是整理了好久。”
戚長容感慨道:“咱們大晉國果真多數百姓皆生活富足,是一件幸事。”
若不是生活富足,又怎會有這些多餘之銀?
侍春點頭,將櫃子合上,又問道:“依殿下的意思,該怎麼處理這些意外之喜?”
說實話,這些銀子於東宮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如果換成平常,殿下看都不會看一眼。
然而櫃子裡的不同,這些都是百姓們的一片心意,倘若白白浪費了,未免叫人寒心。
戚長容略微思索一番:“先留著吧,等到目的地以後再做決定。”
恰巧在這時,馬車外傳來隨從的輕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