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
宋義難得的從自己家裡的床上醒過來,以往的時候,他基本都是從辦公室的沙發上醒過來。就連單位宿舍的床,他都很少去睡過。
拉開窗簾,當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眼前一片光明。陽光撒在臉上,呼吸著新鮮空氣,宋義第一次覺得。生活中除了工作,還有這麼多美好和值得去享受的事情,哪怕是感受陽光的溫暖。
可是他平日裡的生活都被工作佔滿了時間,哪怕是睡覺的時間都被佔了。今後,可能也不會再有時間享受太多,哪怕是自由。
儘管這次的事,易風給他出了主意,而且易風已經擺平了陳家。但是,上面的那些人,他無論如何都擺不平。哪怕是有父輩的那些叔叔伯伯去給他求情,換來的效果,也僅僅只是少坐幾年牢而已。
該坐的,他還得坐。
宋義望著窗外的渝州城,苦笑了一聲,關上窗戶,又把窗簾拉上了。可能今天離開家,下一次回來就是幾年後,所以窗戶得關好。否則坐完牢回來的時候,家裡都蒙上一層灰了。
這個家是他從小長大的家,是他父母的房子。
宋義沒有結婚,父母已經在前幾年相繼去世了。從那以後,宋義也就很少回家,偶爾回來打掃一下。
走到客廳,望著牆上掛著的兩個相框。上面有一個威嚴的老人,還有一個慈祥的老婦人,那是宋義的父親和母親。
宋義的父親曾經跟他做著一樣的工作,一樣的事情。俗話說虎父無犬子,龍生龍鳳生鳳。宋義雖然和父親在同一所單位裡面工作,但從來沒有受過什麼特殊對待。
如果非要說有特殊對待,那就是他父親對待他,比對待其他的屬下還要嚴厲得多。
宋義靠著自己的努力和無數次的立功,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而且他也是系統裡面唯一一個子承父業還沒被任何人說閒話的人。
宋義的母親則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這個家庭裡面,父慈子孝。宋義也是十分地孝順,唯一遺憾的是,在二老臨走前,宋義也沒能娶妻生子,讓二老走得安心。
望著相框裡的父母,宋義的眼睛有些模糊,被淚水打溼了睫毛。
他‘撲通’跪在地上,對著父母的遺像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說道:
“對不起,給二老丟臉了。”
“等過幾年,我再回來看你們。”
說完,宋義走到門口,回頭望了一眼整個屋子的全貌。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父親坐在客廳裡面看報紙,母親在包餃子,自己則在客廳裡面玩鬧的那一幕。
停留了一分鐘後,宋義毅然決然地走出家門,關上了這道門。
……
回到九處,宋義像往常一樣處理了一下公務,然後把餘小慧叫到了辦公室裡面來。
“小慧,這堆檔案是我簽過字的。”
“還有,給兄弟們說一下,林東陽的案子不要再查了,內鬼也不用再查了。”
餘小慧今天進來,又沒有敲門,但是這一次,宋義沒有再說她。相反,宋義今天對她的語氣,好得出奇。
“不用再查了?”餘小慧聞言有些激動,說:“是不是上頭已經不再追查這件事了?”
“我就說嘛,贓款是他們自己丟的,關我們什麼事。”
宋義沒有說話,苦笑了起來,良久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