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裡。
要說有錢人家的子弟,待遇就是和普通人不同。犯了事兒都是在會客廳裡面接受問訊,還有人端茶倒水。
黃澤宇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拿著記錄本,冷冷望著面前這三個翹著二郎腿的年輕人,問道:
“知道你們犯了什麼事兒嗎?”
他剛問完,其中一個穿著一身名牌,腕帶勞力士的年輕人便冷笑著說道:
“你說話得注意點,什麼叫我們犯了事兒?明明是那個賤人敲詐我們,我們也是受害者。再說了,我們要是犯了事兒,還能在你們單位的會客廳裡面待著嗎?”
“潘叔應該給你們說了我們的身份了吧,我覺得該放人就放人,沒必要把我們留在這裡。我還要回京都去參加一個聚會,你該知道我們的時間很寶貴,就別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了。”
那年輕人的態度可謂囂張得很,根本不把黃澤宇放在眼裡,哪怕他已經看到了黃澤宇制服上的肩章,也沒把黃澤宇當回事兒。
聽他的口氣,他應該是京都那邊的公子哥,只是來渝州城遊玩而已。
京都的公子哥,這個可是有著極重的含金量的。能在京都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當富豪,這公子哥的家裡,應該是極其地有背景,有關係。
也難怪他看不上黃澤宇,甚至直接當著黃澤宇的面,稱呼潘志勇為潘叔。
“你們怎麼待在這裡的你們自己不清楚嗎?”黃澤宇別提有多窩火,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二世祖。冷聲說道:
“如果你們不是富二代,現在手銬都給你們銬上了。你們有沒有罪,我自然能判斷出來,你們只需要把事情的經過,給我完完整整地複述一遍就行了!”
那三個年輕人聞言,頓時有些不爽起來,他們壓根就沒把黃澤宇放在眼裡。就衝黃澤宇制服上的簡章,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可來之前潘志勇囑咐過他們,讓他們好好配合,只要回答幾個問題,就可以離開這裡了。至於怎麼回答,他們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為了早點離開這裡,三人也就沒有多生事,那京都來的公子哥旁邊一個年輕人,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嘀咕道:
“真是夠麻煩的。”
他緩緩說道:
“那就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我們兄弟三個昨晚去酒吧玩,正玩得高興呢,那個賤女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娘們估計是看我們哥仨長得帥,穿的又是名牌,就主動得很。”
“那我們哥仨也是血氣方剛的漢子,哪經受得了這種誘惑,就跟她去了酒店。可誰想到第二天早上一醒來這娘們兒就翻臉不認人了,非說我們錢給少了,我們一人給她一萬,她非要我們一人給她十萬。”
“你說這娘們兒不是看我們哥仨有錢就想敲詐勒索嗎,我們哪能同意。結果這娘們兒就說,不給錢就告我們強行那啥她。警察叔叔,你說像我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哪能幹出那種事兒?我們找名模的錢都夠她們家掙一輩子了。”
“所以她就來告我們了,要我說啊,你們就該把她關起來,告她敲詐勒索。”
那年輕人說得義正言辭,語言組織得相當完美,邏輯也沒什麼漏洞。尤其是他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真的被敲詐了一般。
黃澤宇手上的筆一直沒動,因為他知道這廝在編故事,還編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你當我沒看過那女孩兒的筆錄是不是?你哪一句話是真的?”
黃澤宇放下記錄本,猛地站起身。
……
此時,易風的辦公室裡,方華將那女孩兒的筆錄給易風送了過來。
方華也算是黃澤宇多年的搭檔,更是黃澤宇的老部下,對於辦案,他也是極其認真的。
他把筆錄遞給易風,說道:
“易科,這是給那女孩兒做的筆錄,她叫劉靜,是個在校大學生,您先看看吧。”
易風接過筆錄本後,他又忍不住補充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女孩兒是被強迫的。她之所以要去酒吧做兼職,只是因為家庭困難,她母親早逝,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是個推早餐車賣糕點的,為了供她上大學,倆父女的生活已經很困難了,所以她才去酒吧做兼職。”
“而且那女孩兒只是酒吧裡的服務員而已,壓根就不是那三個畜……那三個人口中所說的什麼女郎。那女孩兒真的很可憐,他們把人家一生都給毀了,我們要送她去醫院,她堅持不肯去,說什麼都要先給自己討一個說法。”
“易科,我們單位裡面好多人都經常看到那個劉靜和她父親,也算是認識他們。她經常幫她父親推早餐車到這邊來賣糕點,我們都買過那兩父女的東西,她真的是一個很淳樸的女孩兒!”
“可姓潘的……”
說著說著,方華說不下去了。他怎麼敢在單位裡面,說潘志勇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