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長得這麼漂亮,條件那麼好,為什麼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她早就想給遙遙介紹新男人了。
溫沐遙沒說話,閉了閉眼。
找個新歡就能忘了舊愛嗎?好像的確有人這麼說過。
不過她覺得心裡有人的話,再找別人是對那個人的不公平,所以她不會那麼做的。
……
溫沐遙和桑落喝酒的時候,北城第一醫院的某間病房裡,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爭吵。
所有人都忘了這場架最開始是怎麼吵起來的了,不過吵了這麼半天,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時候,杜海洲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董卓玉的鼻子大罵道:
“你這個愚婦!每天裝得那麼清高,實際上就是個蠢貨!我早說了你那邊的親戚不靠譜,你當初就不該和他們來往,你看看現在搞出了什麼破事兒,還得讓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董卓玉是周家的遠親,小時喪母后被周家接過來當親女兒撫養,但一直保持著原姓,這些年周嶼琛一直管她叫姑姑,但實際上兩人只有很微薄的血緣關係。
董卓玉向來是個端莊優雅的人,面對杜海洲時終於繃不住了,怒聲道,“你才是蠢貨,我不依靠那邊的親戚難道依靠你嗎?你這個混帳難道靠得住嗎?”
“我怎麼混賬了?”杜海洲咆哮道,“你這個傻逼娘們兒給我說清楚!”
“還要我說嗎?”董卓玉狠狠咬牙,“你乾的那一樁樁破事你自己心裡沒數嗎?要我給你算算嗎?”
聽著這兩人形象全無的大吵大鬧,杜冉冉煩得不行,真想一口氣把他們都趕出去。
正要忍著疼痛大聲喝止他們,殷宵突然進來了,病房裡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杜海洲和董卓玉面對面而立,他們雖然不說話了,但依然怒目盯著對方,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看到殷宵進來,上一秒還準備怒目圓睜呵斥父母的杜冉冉,突然虛弱地朝著殷宵倒了下來,伸手喊道:“殷宵……”
她倒下來的那一瞬間差點磕到旁邊的桌子,殷宵快步過去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扶回了病床上。
杜冉冉順勢抓住殷宵的袖口,說道:“你終於來了,我好難受啊,現在麻醉勁兒都過去了,傷口好疼……”
說著說著,她眼眶又紅了,但是眼淚沒有掉下來,維持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很是楚楚可憐。
殷宵瞥了一眼被她握住的袖口,極力忍著沒有撇開,說道:“難受是正常的,等過過就好了,實在忍不了就吃止疼藥。”
他向來不會安慰人,不是不想,而是不屑於那麼做,現在這兩句類似於“多喝熱水”的直男式安慰已經算夠給面子了。
杜冉冉又捏了一下他的袖口,見他眼底多了幾分不耐煩,不甘心地鬆開他,說道:“我知道了,如果再疼的話我就讓護士給我送藥……”
董卓玉走了過來,抬手壓了壓鬢角。
其實她的頭髮一點都不亂,她只是借這個動作來掩飾剛才的尷尬,並撫平心中的憤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