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光影下,容棄的臉色稱不上有多好。
容非一路和尉遲默侃侃而談,兩人有說有笑,看著很和諧。
容棄垂眸,看著自己眼前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刺激著喉嚨,本就喝了不少,此時已經是帶上了幾分醉意。
容煌有兩個兒子,都知道大皇子容非溫潤清雋,為人正直,才華斐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選,而到了三皇子這裡,就只剩下花心風流,不務正業的浪蕩子弟。
天上地下,顯而易見的對比。
容非冷漠一笑,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容棄。”
他微微抬頭,看到葉清綰站在了他面前,因為易了容,所以容棄一時間沒有認出她,有些茫然的看著。
“我是小北的朋友。”
容棄微微回神,想起什麼,攏了下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肚子來皇宮?”
“不要命了嗎?”
很快就猜出眼前的人事葉清綰。
心下竟然有些緊張。
“我的命,我說了算。”
葉清綰毫不在意的在他身旁坐下,拿起空著的被子,給自己倒了杯茶。
“來這裡竟然不喝酒?”容棄懶洋洋的問。
“不喝。”她還是清楚自己的酒量的,一杯就倒。
鼻息動了動,她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瞥眼看著容棄,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道:“對你的傷口有用。”
“你上次給的我還沒用完。”
上次自然指的是在登天閣那日,他被尉遲舟欺辱的時候。
“不一樣,你身上又添新傷了?”明明是一個反問句,容棄卻偏偏聽出了肯定的語氣。
容棄一時噎住,沒有說話。
說來好笑,他好歹也是一國皇子,竟然活的如此卑賤,還不如一個平民。
他苦笑一聲,“多謝。”
伸手收了她給的藥。
葉清綰只說:“是小北讓我給你的。”
所以這個謝字,她擔不上,這件事若不是鬱北陌親口跟他說,她不會管容棄的。
容棄微微一愣,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微笑,很淡很淡,連晦澀的眼底也閃過一抹光。
雀躍不已。
原來,她還是擔心他的。
“你來皇宮是想做什麼?”容棄淡淡的問,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按理說,現在的葉清綰應該是馬不停蹄的逃離這裡,而不是自己主動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