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你了?”
曲墨染皺眉,“我從衚衕出來,他正好策馬過去,倒是為停留,許沒有看到。”
“嗯,那你安心就好。”
寬慰了曲墨染兩句,柳雲湘回屋休息了。
翌日,柳雲湘想著沒事,便帶著子衿去糧鋪拿了兩袋米,親自送去醫館了。只是一開門,但見後院擠滿了人,約莫有三四十。
曲墨染一早也過來了,正帶著面紗在藥房裡熬藥,柳雲湘過去問她怎麼回事。
見到她們來,嘆了口氣道:“男人昨夜裡偷偷把這些人從善念營帶來了,求我收留他們一陣兒。”
曲墨染話音剛落,外面有人喊道:“我們實在走投無路了,二位姑娘菩薩心腸,救救我們吧。”
柳雲湘轉身,見這些人竟都跪在院裡,這其中有老有少,有婦人有孩子。
“大家快起來吧,我們能力也有限,只能盡力。但約法在前,在你們病好之前,千萬不能出這個院子,不能把疫病傳出去。”柳雲湘道。
“我們哪敢啊,外面都是抓我們的官兵,只要抓住了,一準沒有命。”一男人說道。
柳雲湘點點頭,回頭對子衿道:“你去跟張琪說一聲,讓他派人先送來一車糧食。”
子衿默了默,“姑娘是好人。”
柳雲湘見子衿眼睛有些紅,這才想起來這小丫頭是從善念營出來的,估計是與他們感同身受了。
“那你往後少吃點,勻給他們一些糧食?”
“奴婢以後不吃飯了。”
柳雲湘笑著揉了揉子衿的頭髮,“姑娘可捨不得餓到你這個小丫頭。”
這邊,陸長安回到王府,一進正廳,一茶杯砸了過來。
“你還知道回家?”
陸長安抬頭,看著坐在正位上氣急敗壞的父親,往日裡他會因為父親的責怪而反省自己,現在他腦子只有一個想法:父親便是對的嗎?
“父親這麼著急要我回家,可是有事?”他淡淡的問。
肅平王壓下些怒火,眯眼問道:“你去嶽州了?”
“是。”
“你調查慈濟院坍塌的事了?”
陸長安沉下一口氣,“是。”
他這話音剛落,茶壺砸了過來,正砸到他胸口。肅平王是武將,一身力氣,陸長安一介文人,身子還本就虛弱,當下被砸的退後兩步。
“誰讓你調查的?”
陸長安抬頭,胸口鈍疼:“兒子想知道真相!”
“那你查到什麼了?”
陸長安閉了閉眼睛道:“父親在兒子心中一直是大英雄,您一生戎馬,鎮守邊疆,護天下安定。我自幼身體不好,不能習武,不能跟著您南征北戰,雖然您不喜歡兒子,可兒子還是以身為您的兒子而自豪。”
說道這裡,陸長安慘然一笑,“可我沒想到,我奉為英雄的父親,他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殘害百姓,還是那麼小的孩子們!”
啪的一聲!
肅平王一巴掌扇過去,“老子做什麼,輪不到你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