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無數達官顯貴盡在翹首以盼,萬人空巷,雙眼緊緊盯著城門口,都想要瞧一瞧那個在這段時間內人人傳唱的漢王。
“聽說漢王年紀輕輕,長相俊俏,而今他未娶,我未嫁,你說他會不會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就封我做漢王夫人?”
“你快醒醒吧!你什麼樣,你心裡沒點數嗎?要是沒有,自個兒去糞坑裡照照,就你這蛤蟆腿大象腰,銅鈴眼招風耳,也想當漢王夫人,快別做夢了,當漢王護衛漢王都嫌你長得磕磣。”
“看我不撕爛你的烏鴉嘴……”
……
“我可是聽說太傅曾派人去刺殺過漢王,你們說漢王與範扒皮這兩人仇人見面,能和平共處嗎?”
“我看難,漢王來此的目的多半是奔著奪權來的,這麼長時間下來,範扒皮早就將陳國當做是他的禁臠了,怎麼可能讓人隨意染指。”
“漢王畢竟年輕,多半也是承蒙國主的餘蔭才當上漢王的,遇上範扒皮可能會被打得滿地找牙。”
“我也覺得如此,漢王多半會被打得國主都認不出來,不過究竟會怎樣我們還是等著看好了。我又想看漢王被打,又想看到範扒皮吃癟,我好難啊!”
……
長安城內議論紛紛,除了沉迷於漢王美色的膚淺女子,大多都在討論這漢王與太傅之間的關係。
許多明眼人都已從之前的胡亂吹捧中回過味來,之前種種或許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興許那已經是漢王與太傅二人之間的暗自角力了。
不過他們做為平頭百姓,也不敢暗自揣摩上意,既然大家都說漢王好,如果漢王真的比範扒皮好,那換漢王來掌權,也不是不可。
他們要的只是活下去,誰能讓他們活得更好,他們就擁戴誰。
這一刻,大半座長安,或者說是大半座陳國的目光都已經匯聚在了長安城那座小小的城門口,都想要看看漢王與太傅之間會碰出怎樣的火花來。
一個是大周九君之一,只有天在上,更無人與齊。
一個是三公之一,太傅,太子師,也就是未來的國師,位高權重。
在長安城萬眾矚目下,答答的馬蹄響徹長長的甬道,太傅范增牽馬而來。
范增臉色從容不迫,鎮定自若的走在前面。
而馬背上的少年雙手攏袖,一臉笑意。
長安城先是一片寂靜,而後一片譁然。
“我他孃的沒看錯吧!那個牽馬的是範太傅?我沒在做夢吧!我想一巴掌把我扇醒,誰來幫幫我。”一個膏樑子弟揉了揉眼晴,彷彿見鬼了一般。
“你這個忙我幫定了。”一個青年一巴掌呼在之前說話那人身上。
那個被扇得七葷八素的少年捂著紅腫的臉頰道:“你大爺的,你真的孃的扇
啊!”
“從小俺娘就告訴我,要助人為樂。”那個青年義正言辭的說道:“現在知道了吧!你沒做夢,那個牽馬之人真的是範太傅。”
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不比那些平頭百姓,他們因為家族的緣故,在社會階層上所處的位置要比那些人高很多,可也正因如此,他們才從家族長輩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些范增的恐怖。
不知者無畏,知者,當大畏。
所以他們不敢像那些百姓一樣稱呼范增為範扒皮,而是敬稱範太傅。
可現在那個在他們眼中,宛如神明的範太傅,正給一個少年牽著馬,而且更可氣的是那個少年壓根就沒有他們……俊俏。
如果漢王之位是靠長相當上的話,那今天在場的很多人在大周國的地位不見得比冬落差了。
這是很多人的心裡話。
只是此時不當講。
一些不知羞的鶯鶯燕燕站在自家閣樓上嘰嘰喳喳的竊竊私語。
“瞧瞧漢王這面容,這身材,這風采,我是一見傾心啊!再見便已是心神搖曳,魂不守舍,心湖中小鹿亂撞,蹦蹦跳跳了,不管了,我現在單方面宣佈以後我就是漢王夫人了。”
“你眼晴怕不是瞎了吧!”
之前那抱著美夢幻想的少女,手持團扇盈盈一笑,“你們懂什麼,我喜歡的他是他的氣質。”
冬落坐於馬背之上,時不時抬手與閣樓上的鶯鶯燕燕打聲招呼,或是與被衛隊隔離在外的市井百姓點頭示意。
王惜鳳似乎有些不喜歡當下這種萬人簇擁的局面,面色有些緋紅,連帶著看向身前那道身影也有些不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