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建國一百二十五年,在極北之地曾有最強王國之稱,國主陳霸先曾於鎮南關大開國門,同時迎敵十六國,戰,並勝之。
一時間,陳國風頭一時無二,極北之地各大級勢力心生不安,開始合力打壓陳國,但陳霸先都能料敵先機,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見多方制裁無用,惱羞成怒的凌雲宗派山上修者下山大肆屠戮無辜民眾。
陳霸先為護黎民百姓,隻身一人前往凌雲宗將其一宗高層滅得個乾乾淨淨,只是不敵節藏於凌雲宗幕後黑手,身受重傷被周天子救下,迴歸陳國,從此之後,陳國停下了攻伐之路,休養生息,國力不降反升。
可這種情況在三年後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三年後,國君陳霸先銷聲匿跡,不知所蹤,接管陳國之人變成了大周國太傅范增,在他統治期間,陳國國力一降再降,積貧積弱,武將解甲,文臣歸田,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可范增對此卻渾不在意,光顧著縱情酒色,每天在他的未央宮中吃喝玩樂,不理朝政。
這和情況直到近兩年才得以好轉,范增好似改頭換面一般,開始積極打理朝政,只是陳國積弊已深,一時間很多弊端也難以徹底根治。
這些事,陳國人老老少少都知道,可是沒人敢說。
在陳國,沒人敢在明面上說陳霸先的好話,哪怕是心裡都知道他真的好。
也沒人敢說范增的壞話一樣,哪怕是知道他真的壞。
可是這幾天,好似有一股暗流在攪動陳國這一灘死水一般,無數條小道訊息不徑而走,開始在陳國民間流傳。
內容大抵上是說范增在位時尸位素餐,不謀其政,賦稅徭役,層出不窮,使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而陳霸先在位時國泰民安,國家富強,輕徭薄賦,人民富貴。
這些是個陳國人都聽過的話,不知為何,這一段時間總被人們提起,像是暗中有一股力量在不停的推動著這一事態的發展一樣。
原本這些陳國人只敢在背地裡說裡的話,漸漸的被人搬上臺面來,一開時只有幾個人在說,後來街頭巷尾都有人在說,說到辛酸處,還有人不忘往未央宮的方向吐泡口水,以發洩心中的憤怒。
“以前陳國主在位時,五十稅一,百姓安居樂業,人民富足,可自從這範扒皮來了之後,苛捐雜稅那是層出不窮,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他們不敢收的,一年到頭,這地裡好不容易有點收成了,雜七雜八的稅交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又要拿來養活一家老小,還要留著做種,這讓老百姓怎麼活啊!”
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漢子坐在自家門口抽著旱菸哀聲嘆氣。
有這樣遭遇的似乎不止是他一個人,在他身側還有幾個肌黃面瘦的漢子也在哀聲嘆氣,幾個眼裡沒有多少生氣的孩童在不遠處的大樹下慵懶的坐著,聽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他們不關心這些,關心的只是今天中午吃什麼?今天晚上吃什麼?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一頓飽飯。
一個老農猛的砸吧了一口煙,輕輕的吐出一大團煙霧,“誰說不是呢!範扒皮簡直沒有半點人性可言,就差將這地真的颳走一層皮了。”
另一個老農在屁股下的青石上磕了磕手中
的菸斗,“話也不能這麼說,範扒皮這兩年不是轉性了嘛!稅收雖然沒有減到陳國主時的五十稅一,可不也減到十五稅一了嗎?現在可比我那因交不起稅被徵稅官活活打死的父親那一代好多了。”
一個老農嗤笑一聲道:“你這種人就是那種給你倆甜棗就忘了疼的人,還知道你爹是被徵稅官活活打死的,十五稅一就好多了,十五稅一你讓你家那幾個半大小子吃飽飯了嗎?我跟你說做人不能忘本。”
之前說話之人不由的面紅耳赤,只得訥訥道:“我這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的而已嘛!範扒皮啥人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看你,咋還當真了呢!”
幾個百姓中一個一直沒開口的人突然說道:“你們知道這兩年範扒皮為什麼轉性了嗎?”
其它人盡皆好奇的看著他。
這些大人物的事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那知道啊!
那人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我前段時間進城了,在城裡聽說了一些事,有關陳國主的,你們要不要聽?”
其它人趕忙催促道:“快說說,我們可都是聽著國主的故事長大的,難不成國主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故事嗎?”
“據說七十年前國主並非是不知所蹤。”
那人壓低聲音,緩緩道來,“國主是大周皇朝的漢王這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當年國主為保佑我等國民不受屠戮被人打成重傷,後來在國都養傷,可太傅范增因貪戀國主的漢王之位上書周天子,暗地裡中傷國主,周天子受范增迷惑,便將國主召回洛陽養傷,把太傅範扒皮派來監國了。”
“這些訊息你都是從那聽來的?”
“從城裡啊!現在城裡都傳瘋了,只是我們這些鄉下地方還不知道而已!據說一些已經隱退的高官都紛紛開口了,說事實就是如此,就連皇宮大管家陳長生都親口證實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之前坐在門口抽菸的中年漢子一把將手中的菸斗折斷,扔在地上,雙眼微紅的說道:“你他孃的範扒皮,原來國主是被你使用陰謀手段弄走的,害我們過了那麼長時間的苦日子。”
其它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雖然他們小時候陳霸先已經離開陳國了,可是他們確實是從祖輩口中聽著陳霸先的傳說長大的。他們不但繼承了祖輩的血脈,還繼承了祖輩對陳霸先的敬愛。
聽到這樣一個萬民敬仰,百姓愛戴之人,最後竟然是如此慘淡離場,他們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恨不得現在就扒了范增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