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找不到。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他的時間。
一夜的時間,就像航行在繡春江上的渡船一樣,不急不緩的流逝著。
那些鬼鬼祟祟刻意在船上尋找某些東西的人,在經過了一夜的尋找,依舊遍尋不著後,就此沉寂了下去。
邱葉來的時候,連帶著已經從昏睡中醒來的三黑,冬落一行四人正在庭院中吃魚湯麵。
蹲在臺階上大口吃面的冬落抬起頭來問道:“老邱,要不要整一碗魚湯麵,保你吃一碗,想三年。”
邱葉禮貌性一笑,“剛進門就聞到面香了,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公子了。”
這一路行來,邱葉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冬落這間庭院上了,像他這樣大道修行已經到盡頭的人,要想在這修真界活下去,也就只能在其它方面眼晴放亮點了。
渡船大管事之所以安排他來招待冬落他們,也是因為他眼晴亮,會察言觀色,知進退。
這一段時間,冬落幾人的性格,或者說是外在表現他都已經摸得過七七八八了。
與其耍什麼小心機,還不如坦誠相待,有一說一,這樣反而會讓他們覺得真實,更好相處。
冬落抬起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庭院中間的一口大鍋,“吃多少自己盛。”
邱葉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的魚湯麵,蹲在冬落的身邊的臺階上吃了起來。
他很不習慣蹲在臺階上吃麵,可為人處事,往往看的都是細微處。那有主人家蹲在臺階上,而他一個下人坐在桌上的道理。
一口麵湯下去,邱葉只覺體內燥熱無比,原本一片死寂的經絡江河突然活躍了起來,沉寂了多年的靈氣隱隱流動,競然有一種破境的跡象。
邱葉一口將碗中所剩不多的麵湯喝盡,有些震驚的說道:“公子,這麵湯……?”
冬落放下手中的碗,用袖子擦了擦嘴道:“繡春江中的魚熬的,味道還算可以,你要是能喝,就多喝點,貌似靈氣比較足,對提升修為有些作用。”
邱葉道了一聲謝,“多謝公子了,這種好東西我喝了也是浪費,還是公子多喝點。”
像這等能提升修為或者說是對修行有所裨益的靈食靈物,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靈食靈物不像靈丹,是藥三分毒,靈丹在幫人提升修為的時候,往往都伴隨著一些或大或小的副作用,諸如什麼根基不實啊!可是靈食靈物不同,提升了就是提升了。
邱葉深知做人就得知進退的道理,得了小便宜就要見好就收。貪圖大便宜之人,往往都死在了貪心當中。
冬落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道:“我是想多喝點,可是實力它不允許啊!你要是能喝就全喝了吧!”
邱葉看著
四仰八叉躺在院子中央的二黑三黑,還有早就停杯投箸不能食的雪念慈,最後又去盛了一碗。
冬落扶著廊柱想要站起來,可是失敗了,“老邱,這渡船上神秀宗的隨船修士是誰啊!”
邱葉有些警覺,但一想道眼前之人是大管事,還有神秀宗那位先天境的大神仙都要求他好好招待的人,怎麼著也不會對這渡船打什麼壞主意吧!
邱葉笑道:“這神秀宗的隨船修士我也瞭解不多,畢競那都是山上的神仙,雲裡來霧裡去的,而且也沒有什麼固定的隨船修士,往往都是一人隨一次。我也只知道這次的隨船修士叫馮乾喜。其它的我也就不知道了,我見過他的次數也不是很多。”
冬落坐在臺階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道:“那你能聯絡的上他嗎?我晚上想要請他吃一個飯。”
邱葉思索了片刻後,苦笑一聲道:“我只是一個小管事,那等神仙中人豈是我這種人說聯絡就聯絡的,不過公子是我們這渡船上的貴客,我可以將公子的要求稟告給大管事,大管事應該能聯絡的上他,只是那馮神仙願不願陪公子吃這個飯,小的就不知道了。”
冬落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無妨,你只需將這件事轉告他即可,至於他來不來就是他的事了。”
雪念慈也笑道:“邱葉,你在傳話的時候順帶可以說上一句‘天開神秀,大道齊雲’,想必那馮乾喜就願意移駕了。”
邱葉暗自嘀咕了一下天開神秀,大道齊雲,可是依舊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算了,不想了,還是喝湯要緊。
邱葉吃飽喝足走了之後,冬落躺在走廊上有氣無力的問道:“天開神秀,大道齊雲是什麼意思?”
雪念慈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意思,這神秀宗祖師堂不是在神水國中嶽齊雲山上嗎?你想想啊!你會好奇問這句話的意思?難道他就不會好奇嗎?你一個外人都會問,難道他一個神秀宗的修士就不想知道了嗎?所以啊!他只要不是一個腦子修行傻了的人,他沒有理由不來的。”
冬落艱難的豎起一根大拇指道:“你有點東西啊!”
雪念慈拍了拍肚子,“這裡面的墨水不是白裝的。”
三黑懶散的說道:“哪裡面不是墨水,是魚湯。”
冬落哈哈大笑道:“對,就是魚湯。”
雪念慈聳了聳肩道:“沒這魚湯,也裝不了這墨水啊!”
雪念慈問道:“你請那個馮乾喜吃飯,那等會他來了,請他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