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的夜晚,喧囂依舊。
南陽街的街頭巷尾,房頂樹頂上都站滿了人。
每一個人都在悄無聲息的看著張家宅子外那一場雙方勢力懸殊的鬥爭。
一方從始至終都是四人。
而另一方已經加至快二十人,這還是指在場上的,沒有資格上場的人還更多。
王克儉的心彷彿是在滴血,二十人,那就是二十份香火情,用到什麼地方不好,可偏偏在今天,在這兒用掉了。
哪怕他最後真的拿到了張藏真這處風水極佳、文運極重的宅子,他也虧大發了。
這也讓他對冬落幾人越發的痛恨起來。但他並不會因此而覺得後悔,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武技、道法、底蘊、底牌、嘴把式……修者廝殺要比拼的太多,不是你一拳,我一拳就可以解決的輕鬆事。
技不如人,那就只好多請一些幫手咯!
王克儉看著猶如困獸一般的冬落四人轉輕,他不得不承認眼前四人的真實戰力確實很讓人意外,可天才他見得太多,也殺得太多了。
而今天他的小本本上又會多上四個無名天才。至於為什麼是無名呢!因為死人不配擁有姓名。
冬落感受著背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輕聲說道:“念慈,還行嗎?”
臉色蒼白雪念慈咧嘴一笑,“男人,就沒有不行的時候。再給我爭取一點點時間。”
冬落又偏頭看了一眼二黑三黑,發現他們也無大礙,便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啪!”
又是一重五級靈陣在姚家供奉彷彿貓捉老鼠一般戲謔的言語中轟然破碎。
雪念慈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如今頂在他們身前的大陣還有三層,每一層都連繫著雪念慈的心念神念,每破碎一層,帶給他的傷勢也會更重一分。
對於這次多管閒事引起的爭端,他同樣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人生於世,講道理,重規矩。只要在道理中,規矩裡行事,他雪念慈從來都不會後悔,哪怕是身死道消。
冬落拎著鎮山嶽,一步跨出了大陣。他知道再拖下去也無濟於事,之所以這最後三層大陣遲遲沒有破開,並非是雪念慈的陣法足夠強大,而是李來生幾人壓根就沒有用盡全力,只是在戲耍他們而已。
與其被動防守,還不如主動出擊,反正都是一個死,那還不如死得好看一點。
電光火石之間,他右腳用力的踩在地面,整個人出陣的瞬間,一躍而起,將體內所剩無幾的靈氣與內氣盡皆灌輸於雙臂之中,朝著敵人的方向,把沉重而又堅固的鎮山嶽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磚牆。
長街之上,風雲大亂,無數記道法,武技,靈寶蠻不講理狠狠的衝進那一片磚牆之中。
轟的一聲巨響。
冬落感覺到
一股無可抑御的巨大力量,順著鎮山嶽傳到自己的身上。
他的身體還在空中,陡遭重擊,頓時重重一挫,然後加速墮下,狠狠地撞進雪堆裡,激起沖天高的雪浪。
冬落自積雪中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以靈氣將鎮山嶽捆縛在手上,當做一面巨大的盾牌,又從芥子物中取出一把大刀來。
刀是一件品秩算不得太上乘的靈器,雖然用著也不太順手,但殺傷力卻要比他以往使用的朴刀要大得多了。
畢競一件是入級靈器,一件還只是尋常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