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最後一點點了,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紅蓮離體剎那,靈性矇昧瞬間,我就有把握將其納入己身,大道同修了。”
葉白裳眼神灼灼的盯著冬落的眉心,只見眉心的蓮花印跡越來越淡,若是不細看的話,已經不可見了。
葉白裳的心都提到了嗓門眼上,按理說,他做為一家之主,山上赫赫有名的修仙者,不應該如此焦慮的,可是此次事關重大,在經歷了多次失敗之後,他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葉白裳手中提線也隨之微微顫抖,連帶著冬落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所以,他並沒有發現冬落的右手以不符合木偶顫抖的頻率動了一下。
而隨著冬落的右手微動,高天之上因業火紅蓮降生,還未徹底褪去的紅蓮業火以及流淌於地的紅蓮業火忽然間洶湧的爆發了起來。
無數的紅蓮業火趁著葉白裳此時的注意力完全在冬落的眉心上,像一道洶湧澎湃的瀑布一般不由分說迎著葉白裳的頭當頭落下。
紅蓮業火落在他的頭上並沒有焚燒起來,反而像瀑布打在山石上一樣,水花四濺。
那些像水光一樣四濺的火花再也看不出半點紅蓮業火的形態,反而看起來更像是火紅色的水。
葉白裳有些發懵,感覺腦袋像是突然間被重錘砸了一般,昏昏沉沉的。而那砸落在他頭上的重錘還有一錘一錘的往下砸落,他無處可避,他避無可避。
紅蓮業火形成的瀑布只一瞬間便前葉白裳手中的提線沖斷,木偶衝碎。
在提線斷裂的瞬間,冬落原本快要離開眉心的右手食指突然一頓,而後猛然回點。那快要徹底消失的蓮花印記又再次凝實了起來。
冬落緩緩的睜開了眼晴,與此同時在他的識海中響起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你這武技,道法勉勉強強還算可以,就是你的修為太低了,體內真氣內氣根本無法支撐起你完整施展這類品質的武技道法,否則之前他在你昏迷時就被老孃一巴掌拍死了,那用等得到現在。”
冬落對之前他昏迷時發生的事,也勉強知道了一個大概,他在內心腹腓之餘,也有些感激真龍,可以想象,若不是有它,就算是有弒神鎧在身,在葉白裳那一劍之下,冬落的丹田海肯定要破碎。
而他的丹田海破碎,於他而言,可能就不止是武道底子被廢那麼輕鬆了,保不齊那被鎮壓在他丹田海內的紅蓮業火,天道種子,瞬間便會不受控制的釋放開來。
要知道這伏龍山、伏虎山、洛水之上如今可是有著數十萬人,而他體內的天道種子只是在萌芽那天,便將包括渭城大半座極北大草原冰封了,而如今這天道種子都已經成熟了,若是再不受控制的爆發開去,再加上被稱之為修者噩夢的紅蓮業火的存在。
在場的人最後還能活下幾個,可能連老天都不知道。
心有餘悸的冬落對真龍真誠的道了謝。而真龍又開始裝死,直接不理他了。
葉白裳被業火瀑布重新打回那一個巨大的掌印之中,口吐鮮血,之前在如來神掌之下,他本就受傷頗重,如今又吃了一記威勢絲毫不弱於如來神掌的道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灘爛泥一般。
“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陰陽互換,水火相生。”
葉白裳眼中的猩紅之色已經逐漸退去,又恢復了正常的色彩,當然,於他而言,猩紅之色有可能才是正常的,黑白
反而是一種病態。
葉白裳雙目無神的喃喃道:“好一個靜中取動,火中蘊水,原來這一卦不是落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他的身上。哈哈哈……老天,連你也欺我。”
葉白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那紅蓮業火幻化而成的瀑布還在不停的砸落,將他死死的壓在掌印之中。
此刻的葉白裳就像是怒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雖然殘破,但依舊不懼風浪。
顧簡之已經不再拔劍了,若非情不得以,在這座小天地中,他既不想拔劍,也不願出劍。因為他的劍道再高,也還沒有天道高。
顧簡之重新將劍掛回腰間,看著葉家大供奉鄒衍有些挪喻道:“鄒老老老前輩,還打嗎?要是不打,我可要帶我家少爺回去吃飯了。就不陪你老人家玩了,畢競中間差著那麼多年歲,有代溝,跟你玩不到一塊去。”
顧簡之眼神玩味的看著鄒衍,他知道鄒衍與他現在所處的狀態差不多,在天道壓制下,都是空有一身修為,卻無法動用。就算是鄒衍修為再高,也是如此。
鄒衍並未說話,也未收回那阻隔著齊天,顧簡之二人的鏡面。
鄒衍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道:“火中蘊水,這天下能從紅蓮業火中找出水之真意的除了道祖之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了。道祖的道法早已高出人間無數重,白裳敗在道祖的道法下,半點不冤。”
顧簡之嗤笑道:“道法雖有高下之分,但終究是死物,一切還得看人。若是人不行,再好的道法與被豬用了沒有半點區別。”
鄒衍不再說話。
顧簡之也不想再與鄒衍多說什麼,浪費口舌。
在他看來,輸了就是輸了,管他是用的是誰的道法,若是你嫌道祖道法太高,那你去替你家家主尋一個比道祖道法還要高的道法來啊!只要你尋得到。尋不到就老老實實的承認你家家主是頭豬。
鄒衍自然不知道顧簡之在想些什麼,身形一晃,便從原地消失,再出現之時已經到了葉白裳的身旁。
鄒衍站在巨大的手掌印旁,眼神之中充滿了詭異。之前他沒有細看,可如今他臨近那一隻巨大的手掌印之時,他突然有一種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