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酒館在關閉了幾年後又要重新開張了,這在不大的渭城可是一件天大的事。
一座城池,要是沒有酒館,就跟沒有故事一樣,寡淡如水。
一間酒館裡故事太多了。
每一塊磚每一塊瓦都是故事,都是生命的刻痕,都曾見證過一個孩子的童年。
重開一間酒館是冬落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事。
這是他的念想,是陳霸先的念想,是大黑、二黑、三黑他們共同的念想。
這一天一大早冬落帶著洛樂還有大黑、二黑他們幾人來到渭水邊的一座小山上,小山上有一個小土包。
這是陳霸先的埋骨之地。
陳霸先的墳瑩看來是有人經常打理的緣故,酒不缺,下酒菜自然也不少。
冬落也知道這肯是原大周皇朝刑部尚書,現在渭城的教書匠趙立人做的,昨天他才去過渭城書塾見過趙立人,與他聊了一會天。
興許是渭城風沙大的緣故,趙立人看起來要比幾年前老得太多了。
冬落在走的時候問過他要不要回洛陽?說是可以幫他。
赴立人深深的看了冬落一眼,搖了搖頭道:“多謝漢王好意了,這渭城很好!有老友,有老酒,正是了此殘身的好地方。”
冬落雖然沒有刻意隱瞞他漢王的身份,但他對趙立人能知道他的身份還是很意外。
冬落也就隨口問了一句,“趙先生是怎麼知道我是漢王的?”
趙立人笑道:“我人雖老,眼卻不花。”
冬落懂了!一個長年身居高位之人,眼力勁這種東西還是有的。
既然趙立人不願再回洛陽,那冬落也只好作罷。
洛陽城可以少一個像趙立人這樣的大官。
渭城卻不可以少像趙先生這樣的教書匠。
……
冬落將本來就打理得很好的墳瑩又打理了一遍,然後將供品擺放好,又拿出幾壼好酒來開啟放在墳前。
冬落蹲著墳前默默的燒著紙錢。
“老陳,今天一間酒館就要重新開張了,可惜你再也喝不到了,你說氣不氣吧!”
冬落的神情很低落,大黑他們也是如此。
一同相依為命數十載,那有那麼容易就忘記的。
大黑也蹲了下來,在一旁默默的燒著紙錢。
他的命,也是陳霸先救的。
二黑、三黑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晴裡滿含淚水。
月兒抱著雙膝蹲在墳前,默默的發呆。
原來你現在就住在這麼小小的房子裡啊!
也不知道黑不黑?
想著想著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她一哭,晚兒小寒兩人就忍不住了,瞬間哭作一團。
冬落碎碎念道:“老陳,你放心吧!陳國在我的手中只會越來越強大,我也一定會善待陳國的百姓的。”
“我去過
水月洞天了,將月兒帶出來了,也見過以前的你……”
“凌雲宗、陳國我已經覆滅了,當年將你逼出極北之地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有一家算一家,我都不會放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