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倉瀾眉頭狂跳,伸出的右手好似被太古神魔的目光盯住了一般,刺痛無比。
羽箭的破空聲還在尖銳的響起,他手背上的面板就像是安靜的水面突然盪開了一圈波紋,剎那間,便血光炸裂,而箭還未降臨。
莫倉瀾神色大變,慌忙後退,連尚未臨身的箭光是外洩的一縷氣機便將他的手背撕裂,可見這一箭的威勢到底有多強橫。
只是尚未站穩身子,他便感覺除卻手背上那一絲刺痛,他身上至少有八個要害被同時盯住了。
而羽箭的破空聲唰唰的響起,一聲快過一聲,一聲急過一聲。
死局!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八個要害處,只要有一處中箭,他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看一眼之前出聲之人是誰,慌忙的拿出身份玉牌就想捏碎,就想逃離此地。
可讓他絕望的是,在他拿出身份玉牌的一瞬間,那支原本打算射向他手背的箭突然發生了輕微的偏轉,將其擊飛,而餘下的八支箭羽也紛紛避開其要害,落在那一塊身份玉牌之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甚至一個呼吸都沒要,一切便已塵埃落定。
莫倉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之上大汗淋漓,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如果那出箭之人要他死,他絕對活不到現在,只一個照面勝負便分。
姍姍來遲的莫映雪神色緊張的盯著遠處叢林中的一顆大樹。
高手,絕對是高手。
她之前一直在外圍為莫倉瀾放風,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她甚至有一種荒唐的想法,若非是來人主動洩露蹤跡,可能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不知道這株紫蘇子是別輩看上的東西,若是晚輩知道,定不敢染指,還請前輩恕罪。”
莫映雪對著那一棵空無一人的大樹抱拳一禮。
紫蘇子固然重要,但命更重要。
若是此時不低頭,她甚至覺得下一刻就能看到自己的腦漿。
莫倉瀾也低頭道:“我等這就退去,還望前輩恕罪。”
冬落二人的身形慢慢自樹梢上顯露了出來,一臉的古怪,這就成別人的前輩了?自己可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啊!
而且要是讓莫映雪姐弟二人知曉現在她們口中的前輩是她們恨不得剝皮抽筋的冬落,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看著她們低著頭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他的內心不由的一陣暗爽。
冬落強憋著嘴角的笑意,開口道:“嗯!念在你二人心誠的份上,我就寬恕你們的罪過吧!不過……”
冬落停頓了一下,話音突轉,“不過,你們確定不抬起頭來看看我是誰?”
莫映雪被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晚輩不敢。
”
開玩笑,若是讓前輩誤以為自己是想要記住他的長相,出了水雲間之後再尋求家族力量來抱復的話,那自己可就玩了。
所以說現在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抬起頭來的。
不過,說實話,這嗓音倒是輕熟悉的,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