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御風在吳庭風兩丈外停了下來,兩兄弟就這樣默默的注視著對方,目光平靜的就像是雲霧湖的湖水一樣,沒有半點波瀾,更無半點漣漪。
在他們的眼中,這廣場上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唯一存在的只有彼此,只有即將生死廝殺的彼此。
廣場上這詭異的一幕,瞬間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一群人瘋狂的圍攏了過來,將二人連同冬落圍到了中央。
“一世人,兩兄弟,終將在今天決出勝負了。也不知道吳家家主這個位置最後會花落誰家?誰將會成為這杭城一主十六副最有權勢的人?”
“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吧!吳大少已經被吳家放棄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棄子,他還拿什麼跟吳二少爭?拿他那一條奴婢生的賤命嗎?所以,今日過後,吳二少必將登頂杭城的巔峰,成為這杭城最有權勢之人。”
“唉!吳大少少年得意,天之驕子,不過可惜了啊!沒有吳二少那麼好命,誰叫吳二少的母親是傅家的人呢!”
“傅家?那個傅家?”
“這極北之地有幾個傅家?當然是那個極有可能問頂極北之地最強家族的傅家了。”
“看來吳大少這次是兇多吉吵了,二十多年前,他僥倖活了下來,可這次,可能他必死無疑了。”
……
……
廣場上眾人的議論,他們還像聽不到一般。
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和不堪一擊的回憶。
良久之後,吳御風緩緩開口,“大哥,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吳庭風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我一切都好。我的命給你留著呢!只要你有這個本事,隨時都可以來取,完全不用等到進水雲間。”
“不過,你得問問你自己,你有這個本事嗎?”
吳庭風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吳御風的不屑,而這不屑不是因為他是傅容的兒子,也不是因為傅容讓吳責將他與母親趕出吳家的緣故,而是他真的很不屑,一個無知紈絝,在父母家族的寵溺之下,都快要畸形的人,他,為什麼要看得起。
吳御風苦笑一聲道:“大哥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啊!”
“還記得當初大哥你被父親接回來的時候,才十五歲吧!那時候的你說話也是咄咄逼人,狂妄自大,我還以為你在吳家厚重的底蘊下可能會收斂一些。”
“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啊!你非但沒有學會收斂,反而變得更加的乖張。”
“果然,賤骨頭就是賤骨頭,奴婢所生之子流淌的血液本就低賤,我怎麼還幻想著他有一天能變得高貴起來呢!”
吳御風的話音平淡的四散開去,一臉的失望之色,就好像是某件本該是很值得期待的事,可結果卻事與願違了。
廣場上的眾人盡皆噤聲不語,
吳家在這杭城就是蒼天一樣的存在,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自找不快,去挑釁吳家的尊嚴,然後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吳庭風是一個私生子這事,杭城人盡皆知。
五年前,吳責不知道從何處將他帶了回來,然後錄入族譜,成為吳家大少爺。典型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一時權勢無雙。
成為了杭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談,那時候誰都想成為吳家家主吳責流落在外的私子生。
可又有誰知道,他這個人前光鮮,人人羨豔的吳家大少,在人後又經歷了那些苦痛與酸楚。
娘死爹不認。
他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然後被漫長的時光,慢慢的磨礪成吳家最鋒利的一柄劍。
吳御風劍鋒所指,他便捨命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