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落一步落在湖心島渡頭,然後習慣性的扶著身後的小書童,安穩落地。
兩人剛在吳家的眼皮子底下將這湖中的水芝藕節搬個一空,現在見到吳家大公子吳庭風,縱使二人臉皮再厚,也有些不自然。
不過這點不自然,很快就被他們給掩蓋下去了。
吳庭風朝吳琦使了一個眼色,心領神會的吳琦往前跨了一步,看著冬落溫和的說道:“我看這位兄臺面生的緊,不是杭城人?”
洛樂自上岸之後,便揹著小書箱,很乖巧的站在冬落的身邊,一言不發,將一個合格的書童扮演到了極致。
冬落一手負後,輕搖摺扇,輕聲道:“不是。在下只是一個負笈求學的遠遊人,三日前來的杭城,聽說了吳家大公子牽頭舉行這次詩會,所以來看看,叨擾之處,還請海涵。”
這些資訊本來就是他們想要給吳家看的,算不得什麼隱秘,若是吳家真有心去查,也隱瞞不了,所以冬落就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了。
吳琦一愣,他本來就只是吳家旁系,常年不在杭城,又怎會認識整個杭城人,他之所以有此一問,只是受了吳庭風的意,想來試探試探一下來人的根腳。
可這,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來,讓他反而有些難以適從了。
吳琦能以旁系之身在諾大一個吳家站穩腳跟,又豈是泛泛之輩,笑道:“杭城什麼都好,就是書生氣太重了些,兄臺可還習慣?”
冬落苦笑一聲道:“一個窮酸書生而已!能有個安身之所就不錯了,還談什麼習慣不習慣。”
吳琦呃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是在變相的說他吳家收取入城費的行為不合理啊!可他又能說什麼,這也算是吳家最重要的一條經濟來源。
他能抨擊嗎?他不能。
吳庭風看向冬落的眼晴,有了一絲冷意。
吳琦乾笑一聲,趕緊轉移話題,“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兄臺姓甚名誰呢!”
“赫仁!”
吳琦的嘴角扯了扯,這名字……?
怎一個好字了的。
嬋月等人也面色古怪的看著冬落。
唐蘇才剛喝下的一口靈酒,突然噴了出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你說什麼?你叫好人?這是什麼神仙名字?”
好人?
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這是什麼神仙爸媽才取得出來的神仙名字?
冬落有些尷尬的說道:“不是好人,是赫仁,赫赫有名,仁者見仁。”
吳琦乾笑了一聲,給冬落介紹了一下在場幾人。
雖然這些人冬落都已經知道了,可依舊當做不知道的樣子,時不時的恭維各位幾句。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特別是讀書人拍出來的馬屁,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不一會兒,島上的幾人也算是熟識了。
眾人又在湖心島渡口等了片刻,又有幾人涉水而來,可都不是先天境,或是借功法之巧,或是仗靈器之助,還有幾個那就真是游過來的了。
不過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只要是上得此島的人,都算是吳庭風的客人。
吳庭風見時間差不多了,開口道:“各位既然上得此島,那就是我吳家的客人,我吳家已經在聽雨樓備好薄好薄宴,諸位隨我一同上樓邊吃邊聊,吟酒作詩?”
既然能有資格入席的人都來了,難不成還留在這渡頭吹風啊!
在吳庭風的帶領下,一眾人依次進了聽雨樓。
“赫仁兄,從何而來啊!”
吳琦自覺落後數步,與冬落並排而行。
冬落一臉認真的說道:“打孃胎裡來。”
洛樂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人家是問你這個問題嗎?人家是問你從哪裡來?
吳琦的笑容僵硬,有絲尷尬的說道:“赫仁兄真會開玩笑。”
冬落一臉正色的說道:“吳兄怎麼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呢!難道吳兄不是打孃胎裡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