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周家所有族人連同供奉都被戎家軍抓了起來,有五百後天第五境在旁壓陣,誰也跑不了。就算是稍有反抗,也不過在手起刀落間,瞬間便失聲了。
雪念慈走下戰車,機關輪椅載著他在周家閒庭信步。
那處走走,這處瞧瞧。
周家的撕殺並沒有干擾到他,撕殺伊時,雪念慈便暗中吩咐戎胥軒將長生營的人分派到長安其它六家去了,以防其它人見周家情況不妙,紛紛出逃。
很不幸,周家成了他手中的那隻雞。
而猴呢!長安各大家族是猴,范增是猴,陳國的山上仙家,山下宗門人人都是猴。
至於殺了周家這隻雞,能儆到幾隻猴,那他就不知道了。
當然,他也不想知道。若是一隻雞儆不到,那就一隻只的殺過去,將所有的猴都變成雞。
雪念慈雙手攏袖,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小跟班,正四下張望。
他的眼前是揚起的刀,四濺的血,痛苦的呼喊。
雪念慈來到周家家主周南山的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周家主,現在還要不要去找太傅評理?若是要的話,本官這就派人派車…不…坐我的戰車去。”
周家山的修為被禁,此時宛如一個凡人,披頭散髮的盯著雪念慈,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這是要滅了我周家?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漢王的意思?”
滅族,毀一族之族運,這等天怒人怨的事,在長安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過了,難不成今天就要發生在他周家?
雪念慈淡淡的說道:“是我的意思你會做何感想?是太傅的意思你又會做何感想?又不是沒給過你周家選擇的權利,既然你周家選擇了太傅,那就別怪漢王無情了。”
周南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馮成是不是你們的人,馮家是不是早就已經轉投漢王了?難怪當時他會讓我們六家做出選擇,原來他是在為你辦事。”
當初漢王詔令才一發下來,這馮成就將他們往選擇上引導,看來就是想要幫漢王看清他們的立場。
雪念慈聳了聳肩道:“無可奉告。”
周南山問道:“漢王打算如何處置我周家?”
雪念慈笑了笑,“謀逆,按大周律,當夷族。你說漢王這等手握重權的人,又怎麼會容忍得了亂臣賊子。想必這點,周家主應該想的明白吧!”
周南山點了點頭,看來周家今天是難逃此劫了。
雪念慈小聲說道:“周家主,實話跟你說吧!雖說我是漢王近臣,可我也看漢王不順眼,要不你還是去找太傅評評理?你放心,這事我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誰叫我們都看漢王不順眼呢!我就說是你自己跑的。”
周南山冷笑一聲道:“這話你騙鬼去吧!”
雪念慈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到是想騙鬼,可我實在是不忍心讓周家主你變成鬼啊!說實話,我今天來你周家,也是逼不得已!你周家若是站在太傅那邊,那對太傅而言,那是多大的助力啊!如今有機會了,他肯定要剪除太傅的羽翼,滅了你周家啊!”
周南山暗中思量了起來,好像這雪念慈說的不無道理。
他周家是心向太傅不假,那漢王要滅他周家也必定為真。
周南山問道:“你為什麼看漢王不順眼?”
雪念慈輕嘆了一口氣道:“唉!不是我看漢王不順眼,而是漢王看我不順眼?”
周南山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雪念慈看了看四周,就連兩個小跟班也在他的授意下,離他遠遠的,見無人關注他,便努力做出你看我的樣子來。
雪念慈輕嘆了一口氣道:“玉樹臨風美少年,攬鏡自顧夜不眠。你現在知道漢王為什麼看我不順眼了吧!”
周南山看了看雪念慈那張能讓世間女子都心生忌妒的臉,點了點頭,表示有些明白了,世間男子見到如此盛世容顏,應當只有兩個想法吧!
一是順眼,太養眼了。
二是不順眼,太氣人了。
想必漢王就是那第二種想法吧!想想也是,每天看著一個長的比自己好要俊俏的男子,誰心裡壓力都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