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朝欽天監,今天來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客人。
欽天監是獨立於大周朝堂外的又一政體,只對周天子一人負責,下轄九殿,堪輿列陣,修羅血殺,稷下粘杆,虎豹龍騎,最後一殿,暗影。
暗影殿下轄無盡暗衛,監察天下。
客人還未進門,易天機便帶著堪輿殿殿主龍在野迎了出去。
易天機見到來人的第一句話便是,“那處局勢怎麼樣了?”
來人聲音溫和的說道:“局勢不容樂觀,不過楚王已經將王城遷到郢都,親自坐鎮那處了。還有大虞刀在此壓勝,最近一段時間應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易天機點了點頭道:“既然有楚霸王坐鎮,那我就放心了。”
來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易天機。
易天機接過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漢王的三首詩,最進一段時間應當是傳得大周皇朝山上山下人盡皆知了。
此時,龍在野才抽空一禮道:“欽天監堪輿殿殿主龍在野見過臣相。”
來人正是被周天子貶到南方去的大周皇朝臣相伊摯,後周天子閉關,叫易天機暫行監國之權時,曾下詔讓伊摯回朝。
而伊摯今天終於將南方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而他迴歸洛陽的第一件事,便是來此欽天監,見易天機。
伊摯衝著龍在野笑了笑,全然沒有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感覺,“龍殿主無需客氣,欽天監與朝堂本就是兩個體制。”
龍在野笑了笑,沒說話,伊摯可以這樣說,可他卻不能這樣做。
官場與修行界一般無二,形勢本就是錯綜複雜。
若是別人隨便說一句話,你便信了,還做了,那你可能真的就要玩完了。
易天機將那張紙遞給伊摯收好,“伊臣相,既然南方無事,那就邊走邊聊?”
伊摯點了點頭,與易天機並排而行。
龍在野小心翼翼的跟在跺一跺腳,大周皇朝山上山下都要震一震的兩人身後,緩步而行。
易天機笑道:“伊臣相給我看漢王那三首詩是何意啊?我醜話可先說在前頭啊!要是想讓我點評的話就算了,廣陵郡,金陵郡兩個文運大郡的讀書種子,都快要把這三首詩解讀出花來了,我就不丟這個醜了。”
伊摯打趣道:“你有幾斤幾兩我不知道啊!我從文淵閣隨便抓一個人來,點評的都要比你的好,我幹嘛還要在這噁心巴巴的聽你這個算命的酸腐之語。”
易天機手中柺杖輕磕了一下地面,老神在在的說道:“你也知道我是算命的啊!那我到是要瞧瞧你算什麼東西?”
龍在野停下了步子,離二人遠點,既是怕聽到什麼更勁爆的東西,又怕二人一言不合打起來誤傷了自己。
這大周皇朝敢當做伊臣相的面問
他算什麼東西的,怕是隻有大周國師易天機了吧!
龍在野遠遠的跟在國師與臣相的身後,心想這大周皇朝有這福分同時跟在國師與臣相之後的怕是隻有自己了吧!
一想到這,龍在野又美滋滋的往前跑了幾步,跟近點。
伊摯雙手攏袖道:“國師,一把老骨頭了,就不要學人家罵人了,別到時候打又打不過別人,罵又罵不過別人,那就虧大了。”
易天機嘿嘿笑道:“這不是知道臣相是一個讀書人,講道理,不罵人嘛!”
“最不講道理的是讀人,最會罵人的也是讀書人。”
伊摯沉聲道:“陛下這次閉關之前有說什麼嗎?”
易天機淡淡的說道:“叫你監國。”
伊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伊摯又從袖中將之前在欽天監門外收起來的那一張紙,開啟折了折,遞給易天機道:“看看漢王這首詩。”
易天機接過紙張,輕聲念道:“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易天機偏頭看向伊摯,“這首詩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伊摯伸出三根手指在易天機的面前晃了晃,毫不掩飾內心的鄙夷道:“虧你在沒當國師之前,還是太傅,把最後一句丟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