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海州知府蔡淑鐮叩見攝政王殿下!”
“奴才海州甲喇額真馬爾扎哈叩見攝政王殿下”
海州府衙內迎來了建府數百年來第一個大人物——和碩睿親王、大清國攝政王、皇父多爾袞。
從下午起,海州知府蔡淑鐮便忙裡忙外,把自己的府衙裡外外打掃了不下三遍。
然後戰戰兢兢、像模像樣的迎出海州城數十里遠。
之所以戰戰兢兢,主要是聽說明朝來的悍匪已經掃蕩到了海州附近。
這群悍匪簡直太兇殘了,所過之處別說是人,連牲畜都一個不留。
如果說知府蔡淑蓮此刻的心情是惴惴不安,那麼海州守將馬爾扎哈便是如坐針氈了。
畢竟明軍都打到他臉上了,他卻只能看著,這不論如何不像個守將應該做的事。
可他有啥辦法,海州府原有的四千多守軍,一下子被禮親王代善調走三千,剩下的這一千餘還大多都是歪瓜裂棗、老弱病殘。
聽說復州城裡庫班那個蠢貨已經栽到了這活兒悍匪手裡,那傢伙手裡可是至少有三千騎兵呀!
這幾日從周邊逃往蓋州城的難民越來越多,蓋州城已經不堪重負。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馬爾扎哈與蔡淑蓮一武一文跪在府衙中廳裡,以往都是他們坐在上邊接受別人的跪拜,現在角色反轉,二人只能悄摸的擦一擦額頭冒出的冷汗。
“平身吧!”靜默了足足有三息,多爾袞才冷淡的說了聲。
“謝攝政王殿下!”二人如蒙大赦,起身時腿都是哆嗦的。
一個年輕的婢女低著頭端著茶水走過來。
“給本王說說那夥兒明軍的最新動向吧!”多爾袞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
自三日前接到蓋州那漢奴守將張存仁的急奏,多爾袞便坐臥不安,算上集結軍隊,到趕赴海州才用了三日時間。
累是累了點,可只有他多爾袞自己知道,大清國的後方如今有多麼的空虛,為了入關,大清國幾乎傾盡所有。
如今寧錦防線後,能稱得上精兵的只有盛京的最後兩萬八旗兵。
而盛京以南的諸多州縣,除卻留下極少的負責維持基本治安計程車兵外,幾乎全部調給了代善和阿巴泰。
想到此,多爾袞就心痛,前幾日收到前線的訊息,老七阿巴泰陣亡了!
阿巴泰與他的兩個愣頭青兄弟不同,甚至與他多爾袞和代善也不同。
不論是多鐸還是阿濟格、亦或是代善和豪格,包括他自己,就算是此刻與大明交戰,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消耗對方的實力而抬高自己。
所有的人、包括各州府縣的守將都在站隊,只有他的七哥阿巴泰,征戰一生皆是為了偉大的建州女真能夠走出山野、能夠睥睨天下。
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使阿巴泰並未明確站隊,多爾袞還是毫不猶豫的任命阿巴泰為大清國唯二的討伐軍統領之一。
可現在阿巴泰戰死了,還是莫名其妙的被明軍趕來的安國候打死,聽來人說胸口被打出好大一個血窟窿……
他的親兄弟多鐸死於大明的那個安國候手中,那時曾令他悲痛欲絕三天沒有上朝。
現在,阿巴泰也是死於這個安國候手中,他憤怒到幾欲抓狂。
更可惡的是,這個安國候竟然帶著區區三千人便敢來他大清國的地界兒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