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個沒良心的漢子,你竟然把私房錢藏在天花板上,看我打不死你。”
“救命啊!瘋婆娘要殺人了!”
“老婆你不要死啊,快來人救救我老婆!有沒有人啊,快給我拿個膠帶來!”
哀嚎聲,驚叫聲,交織在一塊此起彼伏,楊橋巷其他不少人家只是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一些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還有些褲子也沒來得及提。
好在那滾滾雷鳴只持續了極短的時間,天地間很快便重歸平靜,才沒造成太大的驚慌,不少人是罵罵咧咧的就回去睡回籠覺了。
“少爺,出什麼事了?”稚鳶從院門探出半個身子,一手還揉著眼睛,眼神朦朧還未清醒。
“沒事。”蘇臨飛讓她安心。
稚鳶打了個哈欠,“哦”了聲,回了屋子裡,看著是要再睡一會兒。
晴天霹靂,書上只說了兩種情況,一種是仙人雷法,第二種這是有人白日裝bi,前者尚且還能理解,後者就有些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又朝兩劍鋒瞧了幾眼,覺得沒趣後,蘇臨飛就回了院子,將原本的洗漱做完,之後便準備弄些簡單的早餐,蘇臨飛熟練的將火燒起,早飯多是做些麵條,白果,泡麵之類的簡單食物。
等水開的期間,蘇臨飛轉頭望向牆壁上貼著的一張日曆,今天之前每一天上都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而明天天則是用紅筆圈了起來。
年初蘇臨飛收到的那封家書上,他姐姐簡單明瞭的說了一些自己的近況,並說今年有極大可能回家過年,還要給他一個大驚喜,所以蘇臨飛從那時候起就一天天在等了。
都說女大十八變,當初蘇臨飛就覺得姐姐好看極了,都說女大十八變,也不知他姐姐如今該是何等出眾模樣,畢竟是隨他娘,他那孃親據鄰里一位較為親切的大娘說過,是早些年鎮裡有名的美人,雖是外來戶,追求者卻不計其數,也不知是怎麼相中了他父親這個家道中落樣貌也不出眾的泥腿子,在多數人看來,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才是。
蘇臨飛記得那位大娘每當談起他爹孃時,言辭眉宇間盡是惋惜之色。
兩劍峰是當地住民的叫法,只因兩道山嶽筆挺指指蒼穹好似劍鋒凌厲,實際上這兩座山峰大有來歷,網上追溯兩百年,這兩座山峰本是一座山嶽,是有兩位修為通天的仙人在此決戰,硬生生將一座浩瀚山嶽打成了兩半。
兩座山峰峰壁筆直,常人根本不用奢望能夠攀登,所以從來沒有居民知道,兩劍峰的峰頂其實各有一塊祖師碑。
此時,本該無人的峰頂,那兩座小石碑前的小香爐上各有三柱香,紫煙緩緩升騰,好似霧氣瀰漫,峰頂各站了兩人,一個青年模樣丰神俊朗,,一箇中年人兩鬢已微白。
“哈哈~姚道友,本座這雷法滋味如何?”青年肆意狂笑,對邊峰頂那中年看起來模樣甚是悽慘,渾身上下大片大片的焦黑,那一頭長髮更是根根倒豎,有點走火入魔的滋味。
“呸,張靈脩,你有種現在就把我打死,不然,你就給老子等好了!”姓姚的中年修士滿臉怒容。
叫做張靈脩的青年修士呵呵一笑:“就別叫喚了,可留點力氣吧,我現在為何要殺你?你我此次都有護道人一責,殺你是不難,但容易被其他家撿漏,那可就划不來了,當然如果姚道友一心尋死,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呸!姓張的,年紀輕輕修為沒多高,下三濫的手段和口氣倒是不小,有種你過來啊!”姚姓修士怒意更甚,若不是這個陰險傢伙偷襲,他怎會吃了如此大的一個虧。
姚水河怒道:“祖師碑前也能幹出偷襲這種勾當,你們尚金派真不愧是以無恥和下三濫出名的!”
張靈脩笑意更甚,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執扇輕輕擺動:“姚道友此言差異,我們是隻對你們是這樣的,再說了,祖師碑前又怎麼了,就算祖師現在在我面前,他老人家也只會誇我乾的漂亮,對於六重門,我們怎麼幹都不算過分。”
這話一出,那對面山頭的姚水河臉一陣青一陣紫,是又被氣的不清,他屏息凝神,右手雙指併攏一提,從峰底有一抹閃光劃破峰間霧氣而來,一柄白光大綻的長劍浮在他的周身徐徐旋轉,看樣子是要拼著重傷也要和他再殺上一場。
張靈脩笑意依舊並不忌憚,站在高山雲彩間,瞧著風度翩翩瀟灑至極,真正的仙人模樣。
只是實際卻無表面這般輕描淡寫,負在身後的手上臂袖破裂,有著一道極大極長的傷口看著觸目驚心,鮮血止不住的往下低落,張靈脩心中是感嘆,姚水河這老匹夫,真不愧是六重門中極能打的修士之一,那口靈劍真是犀利至極,自己佔了先手,勝負都已七三開,自己還是著了一次道,不過這些他都不會表現給這個死敵門派的傢伙看就是了。
“如今稻香福地儀式開啟在即,我也就不再陪姚道友玩耍了,告辭!”張靈脩可沒姚水河這麼衝動,在這拼個重傷是極度不划算的,被人撿便宜這種事他不喜歡。
只瞧張靈脩那紙扇輕輕一扇,有一陣微風拂來,與之同時,張靈脩的身形便如雲煙緩緩消散。
見對方是真的已經離開,姚水河那佯裝出的怒容才平復下來,心中是鬆了口氣,隨即盤腿坐下,取出些療傷回源的根草靈藥送入嘴中咀嚼,閉眼凝神調理紊亂的氣息。
過了片刻,氣息平復後才睜開眼朝右邊一撇,周身懸浮的長劍,劍身蕩起一陣漣漪,是將數道投視這邊的遠觀山河神通直接斬斷,那些施展這道術法的人此刻已是有了種瞎了狗眼的刺痛。
站起身看著自己一身狼狽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悵然,這次出山到底是吃了個大虧,這要是傳回山門豈不是被那幾個同輩師兄笑話死,自己在小輩心中的英明神武怕是也要大打折扣了,那該死的張靈脩真是讓他感到無比厭惡,但又不得不承認,尚金派有此人是他們的大幸,如今年輕一輩更是多出了姓陸的和姓程的二人,據說皆有封尊之資,百年之後門派升宗字頭已是不是奢望。
這對於視對方如若死敵的六重門而言實在不算什麼好訊息,所幸的是自家門派也不是後繼無人,常路境師侄更是被認為有望有超越祖師爺的人才,六重門百年之內就可謀劃升宗之事。
他走到峰頂邊緣,從這兒眺望河山,青山綠水間,小鎮有炊煙,這地方是真是沒什麼的出彩的。
“咦!”姚水河似乎瞧見了什麼,一臉驚訝,下一瞬兩劍山上就再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