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曹汀愈是再不願意叫劉楚琛去見到遲遲,可是這是遲遲的意思。
他心裡壓著點火,半天都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兩人竟然就是沉默的走了好一段路。
遲遲才開口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曹汀愈駐足看她。
遲遲笑了笑,“我知道你有點怕了。”她垂了垂眼,“你擔心我真的要去北陰,也擔心說我要受苦。”
她搖頭,“我從未想過,我也從不害怕。”
她認認真真的看著他,“掌刑,我相信你。”
她聲音很輕,但是的的確確就是無比的堅定,“我們這一路走來,也算得上是經歷過一些風風雨雨,如果我有過一絲一毫的不相信你,懷疑你,我們可能是都走不到這一步,你知道,我是一個防備心非常重的人,可是對於掌刑你,我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沒由來的信任。”
她仰頭看他,“所以,掌刑你相信我嗎?”
曹汀愈低著頭,眼神落在她的臉上,他的眼神是在飄,“我相信你。”
遲遲想起自己之前在現代的時候看書,很多關於愛情的故事,什麼霍亂時候的愛情,什麼傾城之戀之類的,叫人覺得,在極端的情況下,似乎是更容易產生愛情。
她曾經對這種事嗤之以鼻,什麼愛情不愛情的,都兵荒馬亂,都要死了,這種時候還說什麼愛情不愛情。
但是等到真的是自己到了這一刻的時候,遲遲突然就明白了很多。
不是因為在這裡時候才突然擁有愛情,而是在這一刻才突然明白了,這是愛情。
她從未想過曹汀愈這個太監的身份,或者說是東廠掌刑的身份什麼的。
對於她而言,真的也沒什麼關係。
甚至遲遲會想說,這有什麼,相比於東廠什麼的,她更會覺得,曹汀愈可是要長了她不知道幾千歲的老人家了。
她這個都沒有介意,還說什麼太監之類的呢?
更何況,遲遲從未把曹汀愈當成過一個什麼所謂的太監。
一開始或許是戰友,覺得是十分親近可以站在一個陣營的戰友。
但是久而久之的,她就會察覺到,這似乎是不僅僅只是一個戰友。
之前說,人類最大的誤會之一就是,那個人好像是喜歡我。
可是,人類最大的謊言之一也是,我根本察覺不到他喜歡我。
曹汀愈對遲遲的態度,不可能會是不喜歡,至少就是對於遲遲而言,可以很明確的說,他的貼心,他們倆時有的兩人都控制不住的親暱舉動。
這不會是不喜歡。
他們在這種地方沒有辦法捅破那層窗戶紙。
但是,但是是不必多說的,就如同現在的這一句“我相信你”一樣,過往種種似乎也就是已經全部都說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