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不是二皇子,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也就不會身陷至此。
許大夫絲毫沒有猶豫,“大人請吩咐。”
曹汀愈眼底閃過一點嫌棄,其實他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人了,只是為了自己的個人利益,就可以給人當牛做馬,甚至是之前所有的情誼都可以棄之不顧。
宮裡面這樣的人實在是多。
而且,說實在的,往往也就是這樣的人,才是最好用的。
畢竟對於曹汀愈而言,要去策反一個二皇子身邊忠心耿耿的人,實在是難。
倒不如送這個人進去二皇子身邊,而二皇子是那樣容易相信人的一個人,這筆買賣,至少曹汀愈這邊是絕對不會虧的。
曹汀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你先進二皇子府上吧,旁的等你進去再說。”
“那……出宮……”
曹汀愈站起來,已經是和這個人說話不耐煩到了極點,他更是沒有一點的好臉色,“自然有人送你出去。”
季霖進來,站在兩人當中,隔絕了那許大夫的視線,語氣並沒有多少的客氣,“請。”
許大夫這會兒哪兒還能顧忌到自己是不是被不客氣的對待了,從那地牢出來他就已經彷彿是在做夢了。
他連聲應了,然後跟著季霖往外走。
曹汀愈坐在上面,拿著茶杯看了看,一年之內,不僅是遲遲,他的身份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是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如果不是重來一次,他現在早就已經是一抔黃土了。
所以說白了,他必須是要坐在最高的位子上,這樣才可以保全自己想要保全的人。
才可以讓那些人都不敢輕視於他。
過了一月,皇帝派了一個婦科聖手太醫常駐在二皇子府上,這是可以看出的皇帝對二皇子妃這一胎是有多少看重。
既然皇帝都如此了,那皇后這個做婆婆的,自然也就不能熟視無睹了。
她先是傳了二皇子進宮,然後問他最近二皇子妃可還好。
二皇子笑了笑,表情已然是比之前還要成熟不少了,“一切都好,父皇派來的太醫十分好,只不過如今害喜有幾分厲害,太醫說,等過了這兩月能好一些。”
“害喜可是特別嚴重?”皇后皺眉了,她懷孕的時候害喜也厲害,成日的瘦下去,每天都只能勉強自己吃,倒不是怕自己如何,主要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二皇子點了點頭,“這兩日倒是能好一點了,前些日子那是吃什麼吐什麼,眼看著人都瘦了一大圈。”
皇后連忙便說,“本宮這兒有一個嬤嬤擅長制那酸梅子,以前本宮懷你們兄妹的時候,也常常害喜,那是什麼都吃不下,就是那嬤嬤的酸梅子能吃得下去一二,一會兒叫人給你包兩包帶走。”
這是母后的恩賜,二皇子當然是沒什麼不好的,連連點頭,“如此,就謝過母后了。”
“一家人怎麼說這樣的話,本宮是隻要看見你們倆都好好的,也就安心了。”
話說一半,皇后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兒了,就說,“本宮怎麼聽說,你府裡最近是有進了生人了?”
二皇子府裡有皇后的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畢竟自己兒子府上有兩個自己的人,說是照顧也好,看顧也罷,至少二皇子目前還不能就因為這樣的事兒和皇后鬧不愉快。
但是皇后如今話說的這麼明白,儼然就是知道了點什麼。
誰也不希望自己就是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的,所以二皇子不受控制的皺了皺眉,“母后說的是……”
“本宮沒有特指什麼人,只是想說,你父皇到底是個什麼脾氣你也是清楚的,上次私養府兵的事兒他雖然是就擱下了,但是心裡未必是沒有疙瘩的,你要知道,這樣的錯犯了一次也就罷了,再有一次,別說是你的兒子了,就算你有十個兒子,也保不住你。”
皇后語重心長,“你父皇眼裡是最容不得沙子的人,你應該是清楚的。”
二皇子明白,但是二皇子這人和大皇子不一樣,在為了一些所謂的“權益”上,他無法那麼殺伐決斷。
所以即便是他現在應了,“是,兒子清楚了。謝母后教誨。”
但是他心裡也還是那個念頭。
當初那件事兒原本也是他害了無辜的人牽扯其中,如今卻也是不可能當做什麼事兒都和自己無關,那樣的高高掛起。
至少就二皇子的性子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