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曹汀愈說的太有邏輯和有條理,叫皇帝覺得他說的十有八九就是真話。
皇帝面前其實說真話的人不多,很多都是想盡辦法的想要說一些場面話好叫皇帝開心的。
所以如今皇帝又一次的正視了一下曹汀愈,倒覺得紀佳看人的眼光的確是不錯。
他垂了垂眼,“你現在,是掌班一職?”
曹汀愈應了聲是。
這掌班一職不上不下的,但他因為還有紀佳義子的這層身份,所以別人才會更敬重他一些,但是說白了,他的位子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
皇帝重新拿了本摺子來看,語氣輕飄飄的,又透了點隨意,“低了點,等你義父回來叫他給你升升。”
他就好像是在閒話家常一樣,“東廠都督的義子,怎麼也得是個千戶吧。掌班算是個怎麼回事兒啊。”
曹汀愈連忙謝恩,“奴才,謝陛下恩典。”
皇帝擺了擺手,“下去吧,朕知道你們的事兒也是不少。”
曹汀愈躬身出來,他身上深色的東廠袍子如今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守在門口的陸城自然是把裡頭的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了。
一見曹汀愈,就壓低了聲音笑了一聲,“曹千戶,這可得恭喜你了。”
曹汀愈拱了拱手,“此間之事,還是託福大伴了。”
陸城笑著搖了搖頭,“是千戶厲害,於咱家,能有什麼干係。”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明白了眼底的意思。
太監和太監說話,素來就是比較輕鬆的。
曹汀愈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沒兩步竟然是遇見了大皇子,他平日裡素來少進宮,這個時候竟然會碰見他,倒也是稀奇。
曹汀愈連忙是躬身給大皇子請安。
大皇子冷哼一聲,就要從他跟前過去,突然步子又停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他,“你……”
他似乎是在思考,厚厚的眉毛擰在一起,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本王想起來了,你就是紀佳的義子吧?”
曹汀愈點頭稱是。
這大皇子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紀佳的名字。
倒也不是說紀佳的牌面有多少大,只是這樣說吧,就是皇后娘娘在外人面前提起紀佳的時候,都得稱呼一句都督。
畢竟是皇帝寵幸的人,說話的權利自然是比等閒的人都要高的多。
而這麼多人裡面,只怕是只有這個大皇子素來就是不識相,屢屢和東廠做對,惹得東廠人都對他極為不滿。
但是紀佳面對這事兒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曹汀愈很快就明白了紀佳的意思,他素來是睚眥必報的人,這大皇子這樣輕慢他,難不成還想得到什麼好結果?
只是紀佳這個時候不吭聲,多半就是想著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