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不會,附近只有我們這一個浮冰漂流站,最近的一個應該在九十公里以外,而且早就廢棄了。”
沈敏敏話音剛落,名叫阿瑟的金髮青年就嘲笑道:“你該不會是色盲,把海當成了帳篷吧?”
曹雷又不從這傢伙手裡拿工資,聞言當然不會給好臉色,當場反駁道:“我開直升機,眼睛肯定比你好,說是紫色就是紫色,我記得你帶了些牛肉乾,要不然拿它當賭注?”
阿瑟·威廉姆斯回答說:“早就吃完了。”
副院長此行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調查北極汙染和全球變暖造成的影響等情況,夢寐以求找出些新發現,方便完成論文,可惜兩個多月以來絲毫沒有亮點,正擔心明年再去南極考察的計劃受阻。
聽說附近有些異常,迪·君拉納拉副院長起身,嘴裡說著:“今天差不多了,我們返回三十七號浮冰站吧,不要爭辯了,返程時候去曹說的地方看看不就清楚了,也許是一艘紫色的船?”
曹雷看了眼腕錶,才下午三點多,比以前結束的早,提前收工當然是好事。
他跟著起身,告訴說:“有可能,我還記得方向,順便去看一眼,耽誤不了幾分鐘時間,我來幫你們收拾工具。”
將小型鑽孔機器、帳篷和火爐等等收拾好,放進直升機裡,不久後曹雷就坐進駕駛艙,輕車熟路地升空。
跟南極大陸不同,北極陸地很少,這個季節隨著冰雪消融,海面上大片的浮冰不多,許多地方都碎成了小塊,直升機不能停放。
而他們這次待的地方,就是附近最大、最堅硬的浮冰之一,長度超過一百五十公里。
望山跑死馬。
原本曹雷以為距離很近,等到真正靠近時候,才發現比預想中遠了太多,而且從空中看去,那抹紫色更加明顯,體積似乎也挺大。
老式的直升機,條件比較艱苦,如果不戴著隔音耳麥,噪音吵到讓人頭疼。
這會兒,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迪·君拉納拉副院長,語氣驚奇,說道:“還真有異常,敏敏!把包裡的望遠鏡拿給我,那究竟是什麼?!”
“該不會是秘密的軍事基地吧,你們知道的,這裡是俄羅斯的地盤,他們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研究,我們會不會被抓?”阿瑟·威廉姆斯膽子不大,明顯是被各種陰謀論洗過腦。
曹雷透過隔音耳麥聽見了,對此只是笑了笑,覺得研究生也不一定就聰明。
隨著直升機靠近,幾分鐘過去後依然沒有到達。
越來越靠近,一行人從散漫,逐漸變成了心驚肉跳。
自認膽子比較大的曹雷,乍一見到前面不符合常理的長度有兩三公里的紫色物體,依然有種見了鬼一般的神色,雖然不清楚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但肯定不正常。
假如非要描述,大概就像是把一顆深紫色玻璃球從中間對半切開,然後將其中半顆放在冰面上。
它是個非常勻稱的半圓,有光華流轉,紫的深邃,讓人挪不開眼睛。
後背起了層雞皮疙瘩的曹雷,這會兒有種扭頭就走的衝動,不過迪·君拉納拉副院長正興奮地讓他繞一圈看看。
想著別靠太近,燃油也夠,曹雷索性沒拒絕,打斷三人的交談,詢問道:“你們見多識廣,這東西出現在北極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我從沒在任何文獻裡看見過,雖然搞不清是什麼,但看起來好像很有研究價值的樣子,肯定不會是人造建築,假如有這樣的工程我肯定聽說過!”
迪·君拉納拉副院長跟打了雞血一樣,本就黝黑的面龐,此刻隨著興奮,似乎更黑了些。
他認真分析道:“如果不是人造,那就是某種神奇的自然現象了,感覺像是一團霧氣,在太陽照耀下多漂亮啊!也許是因為氣壓什麼的緣故,才導致它呈現出這麼規整的半球形狀,你們看像不像是一個碗,扣在了冰面上?”
儘管有些好奇,但曹雷陪著出遠門是為了掙錢,沒有迪·君拉納拉副院長那股子求知慾。
沈敏敏正手拿相機,咔嚓咔嚓瘋狂拍照,她此刻說道:“直徑看起來在兩公里左右,我倒是聽說過飛碟雲、懸球狀雲之類,不過它為什麼會在地上,而且呈現出這種顏色?”
“再靠近一點!曹!”
迪·君拉納拉副院長急不可耐,繼續叨唸說:“也許是一項沒人研究過的新方向,我們可以多蒐集些資料,拿它寫論文,現在需要採集些那種紫色的樣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