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年巷子有幾戶人家,盡頭處是一個大院子,玉面書生的住所就在這裡。
“能在這小鎮有一套這樣的住所,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何況整條巷子都是我的,我也算是個土豪級別的人了。”玉面書生得意顯擺,指著旁邊簡陋的房屋,“冥帝是個外來人,只能租我的地皮,但也只能建造這麼簡陋的房子。”
憨厚漢子說:“可您還是沒有我老闆有錢,我老闆有兩個巷子。”
玉面書生扯了扯嘴皮,很不自在的瞪了憨厚漢子一眼。
小鎮最有錢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玉面書生,另一個是憨厚漢子的老闆,誰叫這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都是南荒海峽的守護者。
“徒兒,此次帶你來小鎮是有原因的,最近南荒海峽鬧得嚴重,我想帶你去南荒海峽長長見識。南荒海峽的另一面,有個地方叫做忘川,石壁上刻著一部天書,我一直無法參悟,此行師父還想帶你去看看,或許你能解開……”
“師父都無法參悟的天書,徒兒何德何能能解開?”念奴雙受寵若驚,心中充滿的一絲期待。
“有些事,以後你會明白的。”玉面書生笑道。
此時,陳長安在憨厚漢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巷子,名為夕月小巷。
“我就是這家典當鋪的夥計,我老闆脾氣古怪,見了面可別亂說話。”憨厚漢子指著那間典當鋪,典當鋪子後面是一個院子。
憨厚漢子領著陳長安進門,沿著一道青石道走去,出現一個荷花池,幾隻金魚躲在荷葉下,幽怨的眼神盯著少年,有幾隻金魚受到了驚嚇,激起一股水花便竄入池塘底。
這些金魚,都是河婆啊,被一群河婆盯著,讓人感到渾身不適。
難道憨厚漢子每次捕捉到的河婆都放養在這個池塘裡?這都是什麼古怪的人啊,每天經過池塘被一雙雙幽怨的眼睛盯著,不難受麼?
憨厚漢子這趟出門,只捕捉到幾隻河婆,留了一隻金魚,把剩餘的放入池塘,適才說道:“留著這隻魚今晚紅燒,算是招待你這位客人了。”
我靠,要吃河婆?陳長安流了一頭的冷汗,想想就覺得惡寒,誰願意吃這種東西,寧願餓著肚子算了。
“你們的口味好像有點……重啊!我實在下不來口,算了吧,我真不願意吃這種東西。”
如果這裡不是在外化古鎮,相信這隻金魚一定口吐人言,苦苦哀求,那聲音如怨婦一般,想想都瘮得慌。
憨厚漢子撓撓頭,憨憨的笑了。“平常人想吃都吃不到的。”
陳長安使勁搖頭,非常抗拒。
“既然你不願意,就只能吃素菜了。”
“你們都是一群怪人,一點都不正常,我覺得如果讓我生活在這裡,一定會瘋掉的吧。”陳長安擦掉額上汗珠。
“也不算怪,我們只是習慣了這些生活,另外我告訴你吧,剛才吃的陳年老面,老闆娘下面的魚肉,就是從我這裡買的金魚,說起來你已經吃過了。”
少年內心即將崩潰。
憨厚漢子繼續道:“下面的肉食,是南荒海峽的豬妖,醬料是樹精的葉子製作成的。”
少年想吐了。
心中能夠想象豬八戒的樣子,這些豬妖說著人話,有足夠的智慧,吃它們的肉,總感覺非常怪異,好比吃了人肉一般——惡寒。
說了這麼多,差點忘了正事。
憨厚漢子便要領著陳長安去典當鋪。
典當鋪子有些年頭,有些陳舊,擺放整齊,一個帶著黑色帽子,滿臉麻子的老頭拿著算盤算賬,頭也不會的道:“捉妖回來了?可有收穫?”
憨厚漢子殷勤的擦這古董擺件,應道:“捉了幾隻河婆,昨日,白先生在終南山顯露身手,動靜很大,估計這段時間河婆不敢再興風作浪了。”
“胡鬧……”黑臉麻子老頭氣道,“這人不務正事,非要去開山立派,給自己整一推事幹,南荒海峽的事他都忙不過,還要跑來跑去,萬一南荒海峽變天了,我們都承擔不起……”
似乎意識到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他,黑臉麻子老頭轉頭看去。
少年一瞬不瞬的看著老頭,大眼瞪小眼。
和陳長安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這老頭很太醜,滿臉麻子,黑著臉,眼珠子亂轉,像條死狗眼睛。
“哪裡來的小蠻子?誰允許你進入我的鋪子!”
“我叫陳長安……”
很熟悉的名字,黑臉麻子老頭想了想,印象終於起來,於是臉色瞬間鐵青。
憨厚漢子沒注意到老闆的臉色,一邊拭擦物件一邊道:“我去捉河婆的時候,碰到了陳長安,這是冥冥中的緣分啊,陳長安對子的身世非常迷茫,所以他來找您瞭解一下。我回來也順路便捎上他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