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駐紮鎮外軍隊裡,那輛顯眼的馬車裡探出一個少年的腦袋,望著酒肆,疑惑道:“姓勾的說要去看老部下,有什麼屁話說不完了,還要我等多久?”
旁邊的車伕嚇得冷汗直冒,這少年到底什麼來頭,敢直呼越王名姓,不怕掉腦袋嗎?
少年跳下馬車,一身白衣,神色憔悴,消弱的身子搖得厲害,似乎能被風吹走。就是這樣一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竟能讓越王不惜興師動眾,大老遠從江南道老來終南山求醫。
白衣少年挺著烈日,來到酒肆,眼神帶有許些輕視,掃著所有人,最終停留在陳長安身上,少頃,漫不經心的道:“你就是會禁術的少年,看來有幾分本事。”
陳長安不語,煩心事本來就夠多的了,又來了一個自以為是的人,於是懶得搭理,視若無睹,不聽,不語,倒得幾分清閒。
白衣少年嘴欠,繼續道:“聽說你殺了終南山玄子肖長卿,再殺妖子王成,身懷禁術,可惜你命不久矣,否則我願收你為追隨者,真是遺憾。”
陳長安淡然一笑,學著劉劍生的模樣,斟酌酒杯,老氣橫秋道:“以前也有人這麼跟我說,現在墳頭草已經很高了。”
“我見過很多天才,也殺過很多天才,我不介意再多一個,但我舊疾復發,不願生事端,算你走運。”白衣少年公孫虞漠然道。
越王有些乏了,不想過多糾纏,因為有些事越說越講不清,便起身帶著公孫虞離開,他讓軍隊在鎮外駐紮,自己帶著幾個部下和公孫虞朝著終南山走去。
劉劍生連續喝幾口酒,自言自語道:“那少年不簡單啊!”於是問江小黑,“你可知這少年的來歷。”
江小黑雖身在小鎮,卻能知朝堂和江湖事。於是說道:“他叫公孫虞,來自中州大虞王朝,是一個絕世天才,行事囂張且自大,遭人妒忌又遭陷害,被逐出師門,又被大虞皇帝通緝,成了落水狗。逃至雍州,後得越王幫助。”
原來是一名皇子,養尊處優慣了,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怪不得如此囂張跋扈。
世人皆傳,晚年的虞皇昏庸,終日沉迷美色,不理朝綱,惹得民怨四起。老國師上朝進諫,望虞皇罷黜楊美人,卻被虞皇一怒砍了腦袋,經此一事,大臣們更不敢諫言了。
“虞皇無道,太子無能,二皇子公孫虞有些本事,幾個皇子爭得厲害,弄得滿城風雨,最後希望奪位的公孫虞自然要被陷害了,如今越王站出來不予餘力的幫助公孫虞,看來越王在下一盤大棋啊。”劉劍生感嘆道。“大虞王朝雖逐漸沒落,仍是九州最強大的王朝。如果越王能幫助公孫虞登上皇位,他日越王和大虞王朝聯手,妖王庭腹背受敵,必然難以支撐。”
江小黑點頭道:“我很瞭解越王,不客氣的說,越王是一頭殘暴的狼,又極擅長算計,看來戰爭不久矣。”
陳長安沉思良久,突然問:“小黑,你是噬魂獸,是一名神尊,為何要屈身為越王做事?”
江小黑氣道:“再叫我一聲小黑,我打斷你的腿。”
“前提是你得打得過我才行。”
“你?”江小黑很無語,遇上這麼一個賴痞子,真是沒轍了。他罷了擺手,緩緩道:“我是越皇坐騎,當年跟隨越皇徵南伐北,好不容易打下大好江山,後來的神魔大戰,越皇隻身赴往戰場,臨行前對我再三囑咐,務必讓我守護越國。可後來呢,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雍州淪陷在妖族手中,為了遵守主人當年遺囑,我自然不予餘力幫助越王,希望有朝一日再奪回雍州,也好冥祭主人在天之靈。可我力不從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