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巴狗幻化成人形,呆坐地上,雙目無神,正懷疑人生。
寡婦安娜沒來由的感到生氣,又踢了邋遢小老頭一腳,憤然道:“沒見過你這麼窩囊的,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保護我嗎?剛才我被欺負的時候,你做了什麼?連變幻人形跟他們打一架的勇氣都沒有,呸,真是窩囊。”
邋遢小老頭苦著臉,哭喪著臉說:“你瞧瞧我這小身板,我連你都打不過,哪裡打得過他們……”
“打不過也得打,虧你以前還是證道成功的神尊,一點魄力也沒有,我算是看走眼了。”寡婦安娜扭著邋遢小老頭的耳朵,衝著他大吼大叫。
小老頭赤吃痛,齜牙咧嘴,縮著脖子一動也不敢動,只能低聲辯解:“你不也是神王嗎?還不是被幾個小子給欺負了……”
“你再說一遍?”
邋遢小老頭委屈的低著頭。
陳長安翹著二郎腿,神態愜意,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在寡婦的淫威下,邋遢小老頭拿來溼布拭擦地上的血水。
門外邊,千魂王,揹著一捆柴經過,伸頭往裡邊看了一眼,疑惑道:“小娜,又欺負你家小狗了?”
安娜很不爽千魂王總是稱她為小娜,衝著門外吼道:“老鬼,以後少管我家閒事,一身的陰陽怪氣,誰碰上你誰倒黴。”
邋遢小老頭也不爽被叫做小狗!但是不敢吭聲,因為他這幅樣子,既打不過安娜,也打不過千魂王啊!
千魂王看見還沒擦乾淨的血水,擅自主張的進來,“剛才我看見幾個終南山弟子,他們罵咧咧的逃回終南山,我隱約聽見那個斷臂弟子說,回去找大人來出氣,你們攤上大事了,我們身處無常遊戲中,惹誰不好,非要惹幾個年輕氣盛的青年。”
陳長安即刻道:“人是我打傷的,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我麼?”
千魂王道:“你身子骨太嫩,頂不住啊!”
“我不是還有這把劍嗎?大不了我把這天給捅破了。”
“你很狂,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狂妄的少年,都是死在了狂妄上面,正所謂樹茂於林風必摧之。”
“不輕狂枉少年!”陳長安飲下一口茶,神態平靜。
千魂王笑了,“終南山除了那位書生,其餘皆螻蟻,不是我誇大其詞,你若借劍給我,我可一劍破滅終南山,那隻小狗也是一樣,你敢借劍,終南山必滅。別看我們現在被欺負得毫無脾氣,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我們只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而已。身陷無常的遊戲中,我們皆螻蟻,終南山再不濟在我們眼中也是一片天。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該明白,你也不過是螻蟻,捅不破這層天。”
“在這座無常小鎮,說好的眾生平等呢?”陳長安反問。
“身處無常的遊戲中,才是眾生平等,他們不再遊戲內。”千魂王解釋道。
“我是劍的主人,我也不再遊戲內。”陳長安不急不緩的道。
千魂王白了陳長安一眼,背柴轉身,跨出門檻,淡然道:“你是我見過最狂妄的少年,很欠扁。”
寡婦面色蒼白,有些憂心忡忡,若不出意外,山上很快會有人下來尋找麻煩,陳長安這個年紀晉升擁有靈識境界,是很厲害,但是在真正厲害的人面前,就不厲害了。
邋遢小老頭擦完地,伸長脖子對陳長安說:“聽見了沒,你若借劍給我,我去滅了終南山。”
陳長安瞥了他一眼,嫌棄道:“趕緊回去洗洗睡吧!”見天色漸黑,陳長安覺得居住在寡婦這裡不好,於是不懷好意的看向邋遢小老頭,“趕緊回去給我收拾一間房子,我今夜暫住你那兒。”
於是少年和狗離開寡婦的店,趕回邋遢小老頭的院子。
簡單吃了一些東西,陳長安腦海中叫影子兩聲,沒有回應,估計影子太累了,正睡得很想吧。
後來的時間,陳長安安心修煉。
大半夜的,邋遢小老頭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像做賊一樣左瞧右看,估計又要去偷看寡婦洗澡。
陳長安心中鄙夷這個老不正經的傢伙,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黑夜中,邋遢小老頭才趕到寡婦的店,習慣性的貓著身子躲在窗戶下,只是寡婦這個時候沒有洗澡,頓時讓邋遢小老頭興致全無,便想著回去。
回頭時,他遇上撞上了一個人,這是一個男子,臉龐剛毅,氣息內斂,很沉穩。
“你可認識一個叫做陳長安的少年?”男子打量邋遢小老頭。
“什麼陳長安?不認識。”邋遢小老頭注意到這個男人揹著一把劍,再來你想白天發生的事情,一下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男子面色一沉,抓住邋遢小老頭的衣領,順勢拎起來,威脅道:“我不喜歡口是心非的人。”
“我說……我說……別打我臉,陳長安就住在那條巷子最裡邊的院子。”邋遢小老頭是個不肯吃虧的主,他可不想平白無故的遭一頓打,立即秒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