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芹孃家祖上地主出身,積累了些家底,但她沒讀過什麼書,自幼父母嬌慣,養成了潑辣蠻橫的性子。
蘇銘盛父親蘇濂頗有些才華,腦子也夠靈活,只是家裡窮,娶了溫淑芹後,有了溫淑芹孃家的扶持,這才慢慢有了今天的環達集團。
正因為如此,溫淑芹自恃是下嫁給蘇濂,在蘇濂面前也是專橫的很,從來不顧及男人的顏面。
蘇濂一方面受不得溫淑芹的性子,一方面又要依靠溫淑芹孃家的幫扶,只能忍氣吞聲,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後期,環達慢慢發展了起來,不再需要溫淑芹孃家的扶持,這才掌握了控制權。
那時候蘇濂正直中年,事業已經頗有建樹,而溫淑芹卻年老色衰,男人便起了異心,在外面偷偷養了個情人。
事情沒兩年就敗露了,溫淑芹知道後,跟蘇濂尋死膩活大吵大鬧了一番,蘇濂對她早沒了感情,壓根不管她死活,任由她鬧。
溫淑芹做事狠辣不留餘地,見蘇濂不肯回心轉意,便親自帶著孃家的人上門扒光了那女人的衣服,拉到大庭廣眾之下,將那女人暴打了一頓,還在下體灌滿了辣椒。
那個年代,大家的思想還比較傳統封建,那女人忍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最後上吊自殺了。
自那以後,這件事就傳開了,再也沒有哪個女人有熊心豹子膽敢去跟溫淑芹搶男人。
蘇濂對那個情人是有些真感情的,那女人自殺後,受了不小的刺激身體便不大好,加上年輕的時候拼事業沒顧上身體,九十年代初便病故了。
享年也不過五十出頭。
即便是現在的蘇銘盛,溫淑芹要專橫起來,他也是沒轍。
蘇銘盛兩任妻子,無論是前妻蘇亞嫻的母親,還是現在的梁美瓊,都是得到溫淑芹點了頭才娶進門的。
梁美瓊嫁入蘇家這麼多年,哪怕在外多麼精明風光,回到蘇家還是被婆婆溫淑芹壓著。
溫淑芹罵的十分難聽,很難想象的出那些骯髒的字眼是從這個穿著光鮮的老太太嘴裡吐出來的。
梁蔓動也不動,手緊攥著拳頭。
“……這些年跟著你那窮酸外婆都學的什麼下賤德行?也是,估計你外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否則又怎麼會生出你媽跟你這種骨子裡淫賤的女人!還老師呢?就這麼為人師表的嗎?”
梁蔓忽地轉過頭瞪著溫淑芹。
溫淑芹看著她的眼神,火氣更勝,手指又用力的戳梁蔓的頭,“你瞪什麼瞪?我說錯了麼?如p你外婆就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根子爛透了才有了你們這……啊!”
溫淑芹話沒說完,梁蔓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卯足了力氣一揮,老太太往後倒了去。
好在梁美瓊反應及時,連忙扶住了老太太的身體。
即便是這樣,溫淑芹還是受到不小的驚嚇,大口喘著氣,隔了好一陣才定下神來。
“好啊,你個災星,還敢推我,信不信我扒了你一層皮!”剛緩和下來,溫淑芹就氣急敗壞的要跟梁蔓動手。
梁蔓穩穩站著沒動,臉色蒼白,但身體站的筆直,兩側的手緊緊的握著,眼神淬著冰似的。
梁美瓊上前拉住溫淑芹,“媽,小蔓不是故意的,你就別跟她生氣了,這裡是醫院,再鬧下去……”
“你給我滾開!”溫淑芹一把將梁美瓊推開,“你生的好女兒,竟然敢跟自己的親奶奶動手,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病房的動靜越來越大,驚動了路過的護士,站在人群外看了眼,然後就焦急的去通知了護士長過來。
護士長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她看了眼病房中的情形,敲了兩下門,冷聲道:“你們吵什麼呢?這裡是醫院,要吵出去吵!”
溫淑芹面露兇色,“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做好自己的事,別多管別人家的閒事,否則,我讓你們院長開除你!”
護士長手插在護士服兜裡,面不改色道:“你這樣的老太太我見得多了,你要讓院長開除我,儘管去,不過你再繼續鬧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溫淑芹冷笑一聲,毫不在乎道:“你去報警啊,你看巡捕敢不敢抓我!我兒子可是環達集團董事長!”
護士長看她那囂張無所畏懼的氣焰,抿緊唇沒說話。
“怎麼,不去報警了?”溫淑芹諷刺道:“一個小小護士敢在我面前跳腳,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護士長臉色鐵青,卻又拿這種老太太沒辦法。
報警不管用,又不敢碰她一下,誰知道碰一下會不會倒地不起,到時候誰擔的起責任。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李堯,報警!”
連同護士長和門口圍著的人,不由都轉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