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內院。
許嶽正如同抱著嬰兒一樣抱著許侖睡覺,對於這個長不大的孩子,許嶽雖然有些擔憂,但是卻還是極為寵溺。
只不過,今天之事卻總是讓許嶽心頭惴惴不安。
許嶽心中陰晴不定,“那個楚天的天賦絕對超過了天靈根,他實力到底怎麼樣?派那群人去靠譜嗎?如果殺不掉,會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素來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改色的許嶽這一次卻顯得極為擔憂。
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少年而已。
許嶽眼神之中卻又閃過一絲堅定之色,“不行,若是他們失手了,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必要殺他。超過天靈根的天賦威脅太大了,假以時日,他成長起來我許家必有滅頂之災!”
許嶽腦海中思緒百般翻騰,就連外面轟隆隆的吵鬧之聲都聽不見了。
反倒是許侖醒過來,揉揉眼睛,很生氣道:“爹爹,外面是什麼聲音,好吵啊!去把他們都抓起來,殺了!”
許嶽這才反應過來,側耳傾聽。
他修為乃是心動高階,輕易能夠聽到更多細節。
這一聽,許嶽全身冷汗!
四處都是恐慌沸騰的喊叫聲,而且那些聲音都是來自於許家的護院修者。就連空氣之中都能夠聞到無比濃厚的血腥之味,如此濃厚的氣味絕非是三五個人的死亡能夠達到的。
許嶽驚起,猛然一掌打破了後牆,指著外面的街道對許侖焦急道:“出事了,可能是強敵復仇,侖兒,你快走!”
許侖神色憤怒,“誰敢!那個混賬少年死了,我就是這一次選拔的三項第一,誰敢對我們許家動手!”
許嶽十分謹慎,趕忙推著許侖離開,倉促道:“先別管這些,你先出去避避風頭,等沒事了再回來!快去!”
許侖不情不願地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回頭對許嶽道:“爹爹,你記得讓那些人把楚天的腦袋留給我,我要親手踩碎!”
許嶽頻頻擺手,“快去吧,明天記得去狂瀾宗啊!”
許侖這才懶懶地離開了。
許嶽回過頭來,卻忽而發覺聲音已經有些消減。
這短暫的沉寂讓許嶽有些驚恐,他能夠聞到空中的血腥之氣已經濃烈到仿似實質一般。
許嶽心中無比惶恐:難道,所有人都死光了?
送走了許侖,許嶽也不再躲藏,趕緊衝出來,未出門先怒吼道:
“敢對我許家出手,找死!”
許嶽抄起一把偃月刀,猛然衝出房間。
然而,等到他來到大堂之前,他滿腔的殺氣,卻瞬間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慌和絕望。
此刻,許家堂前,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屍體。
那些屍體之中,不管是管賬的賬房,還是餵馬的小廝,還是那些許家花了重金請來的護院……所有人,全部躺在地上,沒有一個能呼吸的。
場中,一個白衣青衫的少年輕描淡寫地正衣冠,擦拭手中長劍,凡鐵染了這麼多血,竟然變得仿似惡魔之刃般令人膽寒。
楚天看到許嶽出來,才淡淡一笑,“原來在這裡?怎麼,沒想到是我麼?”
許嶽瞪大眼睛,“你,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
楚天聳聳肩,“你說的是那些全身黑衣服的人啊,哦,都被我殺了。說來也巧,他們老大早上也來找過我,都被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