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皿把掛在脖子上的圍巾給她戴上,又從大衣兜裡掏出一副手套一併給她。生活還是有意義的,心裡還是有值得牽掛的人。
女人知心的突然停在她面前:“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來找我?”
男:“在家裡的時候有那麼一刻忽然感覺你不見了,所以就特別想找到你。”
女:“傻瓜,我怎麼可能會不見呢,只要你不突然消失就好。”
男人一眨不眨的眼睛注視著她:“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女人的心裡有點犯二,她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僅僅為了一個念頭,亦深情的抬頭望向他:“從大學到現在,我不都是這樣麼?永遠都是你的老賴媳婦兒啊。”
司皿注視著的眼睛泛起了淚花,瞬間哭了出來,驚壞了一旁的謝君,淚腺豐富的女人見不得這般場景,陪他一同哭了起來,顧不得為他擦拭眼淚,緊緊相擁著哭泣在街頭。
清冷的天空,漫天陰雲,炙熱的淚水,悄悄滑落。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恨月長圓,他們沒有痴男怨女的殘缺愛情,也沒有孤男寡女的無助等待。不知為什麼會突然傷感,也不知為什麼會如此心痛。無力的自己感受著她的氣息,她真的在身邊,她真的是在自己的身邊。
久了、歇了,司皿鬆開她拿出紙巾為她擦去眼角、臉龐多餘的淚水,像個孩子的說:“你看你,哭的臉都變形了。”
女人嗔怪他:“都怨你,”繼而又問到:“老公,你到底怎麼了?”
可能是長大了吧,也可能是變老了吧,時常會患得患失。同樣被女人擦乾淨的司皿平靜說:“沒什麼,可能是真的想念你,所以害怕失去吧。”
男人同女人旁若無人的繼續走在街邊,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男:“我媽給了我一些她的積蓄,想讓我們儘快把房子裝修好,快些把婚禮辦了。”
女:“錢夠麼?”
男:“倒是夠了,只不過終究還是要靠他們幫助,有點不孝。”
女人安慰他:“大人總是會操心兒女的事情,他們的心裡已經沒有別的念想了。”
男:“好了,不說他們了,這件事交給你了。”
女人忽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你非要累死我才甘心麼?”
世道本就艱難,他能做的也只是儘量的隨她所願:“要不你負責選,我負責監工好不好?”
女:“這還差不多。”
車水馬龍、略顯嘈雜的環境,女人陪著他一個街角一個街角的拐彎。司皿每次煩悶,謝君總會安心的陪她,他做什麼,她也會跟著做什麼。就像現在這樣他什麼也沒做,就這樣漫無目的安靜的走著,她也會陪她一同走著。
男:“要不我揹你一會?”
女人調皮的說:“那你可不準喊累!”
男:“一定。”
大人們唯一念想已經全部放在了兒女身上,可他唯一的念想只是在她的身上。
男:“寶貝兒,有什麼願望沒?”
女:“怎麼會這麼問?”
男:“雪泉心心念唸的就是讓我早點回去,可是我不願意回去,只想跟你在一起,如果沒有你,我也活著沒意思了。”
女人揪了下他的耳朵:“但是變強大是一件好事啊,再說了,到時候你不想回去,她還能把你綁了不成,若真是這樣,我就跟她拼命,除了我,誰也沒權利強迫你。”
男人不知道該怎麼接茬,如果真的世事無常,他們真的會離別怎麼辦?
男:“那要是我想通了,執意要走呢。”
女:“我不管,你一定要帶上我。更何況你就真的不相信你老婆我的潛力啊,到時候說不定我比你還厲害十倍呢,哼!”
男:“我也答應你,永遠都是你的老賴相公。”
什麼願望,什麼理想,似乎看透了生命的本質,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也沒有什麼不能放棄,只有她,她就是自己的願望,就是自己一生的羈絆。
男:“寶貝兒,咱們回家吧!好像又要下雨了。”
女:“嗯。”
忽然發現,前面就是家,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