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東方的天邊層次分明,地平線上好似鮮豔的橙紅黃長長的緞帶,緞帶之上是黑夜背景下泛起了的模糊邊際的弧形魚肚白。全神貫注的屏息緊緊凝望著遠處的美麗景色,司皿彷彿忘卻了周遭的一切,耳邊無比寧靜,所有的所有都已經成了烘托的背景,奇絕俊秀的華山上如同只剩自己一人。
天邊的夜色漸漸的從深藍變淺藍。漫天橙紅朝霞像是在迎接神聖降臨,漸漸的、緩緩的,初生嬰兒般的太陽,通體紅彤彤害羞的模樣偷偷的略微露出了上半邊臉,地平線下的“嬰兒”在努力著從無盡天空的母親體內分娩。好急人,快點、快點!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時間似止,雕塑般的司皿,心裡焦急萬分,忽而一眨眼,卻見上半身全現,頓時恨意沖天!
磨磨蹭蹭、慢慢騰騰,當下面的最後一點終於脫離母體。略微光亮了幾分的太陽,天之驕子,無限綿長的地平線宛若溫暖舒適的柔床,託付著無限威能的朝陽,茫茫蒼穹被無邊紅霞浸染。這一刻、黎明!
突然身邊某處一個聲音:“好美!”
司皿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好久之後,只剩應和:“真美!”
突然想起自己的女人,才發覺自己的頭居然可以左右轉動,看見她陶醉的神情,謝君似乎感應到他的目光,於是像這邊扭頭,趴在了他的肩頭!
豪光大方,迎著清晨的光芒,朝陽峰無法形容,更無法比擬。
人在漸漸散去,這一遭沒白跑,一身罪沒白受,全都是心滿意足的人們。
又停留了許久的司皿二人,飽覽眼福後留戀不捨的離去,隨即向東峰上其他地方走去。鷂子翻身三面臨空,看著依次下攀的旅人有男有女,兩人打著哈欠興致不高,不想尋死。
南山最高落雁峰,海拔碑旁就是仰天池:“看上去很普通啊。”
司皿:“反正池水就是不涸不溢,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站在南峰頂,直立於絕壁之上,抬手可探蒼天,舉目環顧四野,高高在上宛若帝王,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覺瞬間遼闊了胸圖。不由自主的嘹聲高喊。
南天門、金天宮,不過爾爾。
相對來說,西峰名氣更大一點,畢竟沉香救母、斧劈華山的傳說的地點就是西峰。峰頂巨石呈蓮花狀,司皿怎看怎不像。
也許所有心神被華山上的各種自然奇色、人文景觀徹底吸引的緣故,也或許是行走山脊之上,需要多加小心吧,兩人倦意全無。
“長空棧道應該玩一下來著,”謝君不自覺的有點後悔。
司皿:“別,太危險了!”
西峰頂是絕佳拍照之地,一幅幅水墨山水畫,美不勝收。
古老的天下第一洞房,相傳是蕭史與弄玉公主的成婚之所,愛情山、浪漫地,緣起、緣赴,樸素的愛情,簡約的人生。回觀當下滾滾紅塵中,早已迷失了最初的夢想,丟掉了曾經的純真。最初的戀人,最後的路人,唏噓之餘又能作何?愛情原本就不應因風雨磨難而退卻,更不應因繁華浮雲而迷惘。
謝君久久站立在洞門前,無限傷感。
突如其來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啊”頓時打斷了冥思中女人,亦驚了一下守在旁邊的司皿。
謝君瞬間一掃剛才的憂愁,喜出望外的叫了一聲:“煙兒?!”
不遠的距離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來的謝煙一把抱住她:“太好了,居然能在這裡見到你。”
謝君:“你怎麼來了?”
謝煙:“你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
謝君語無倫次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巧啊!”
謝煙調皮的笑著:“說明咱倆心有靈犀唄!”
司皿指了指旁邊的男人:“不介紹下?”
謝煙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哦,對了,這是我的男朋友,譚可今。”
與司皿的柔俊不同,譚可今是那種陽光男孩大方的帥,心中有點稀奇:這貨換口味了?伸出手相互握了下,算是認識了,接著他說到:“經常聽她提起你們,很是羨慕你們這對神仙眷侶。”
司皿打趣:“可拉倒吧,神仙們還活不活了?”接著又問:“你們坐索道上來的?”
譚:“嗯,她不想爬山,但又特別想來,我也不願意她太累。”
......
洞門前好一陣寒暄,本想坐西峰索道下山的二人硬是被二傻拖拽著又溜了一遍。中途,三個人為謝煙的大驚小怪不住的煩惱,每到一處,任性的小脾氣又十分倔強,司皿表示理解:謝君又何嘗不是,也不知譚可今怎麼挺過來的。
兩個女人在前,男人們在後,不知不覺已到中午,謝煙二人本來想徒步下山,但是被司皿勸阻,“下山比上山更難”,於是二傻當下決定從北峰便利下山。
一眾人告別華山後,來到了城牆南門處司皿二人下榻的酒店。
之後一家別緻的飯館,謝君蘊含深意的微笑開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事?”
二傻吃驚:“還沒透過我的考驗呢!”
謝君疑惑:“什麼考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