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奕聞言,徹底猩紅了眼,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惱怒道:“姜離歌,我只不過是不想提楚天哲而已,你非要藉此和我分開嗎?我說過,若是再有一次,我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姜離歌苦笑道:“阿奕,我們就只當盟友吧,他日你事成,只要放我姜家一條活路便夠了。”
楚天奕看著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冷笑道:“誰要你當盟友了?我要的東西會自己去搶,沒有你我一樣可以得到自己要的東西,誰稀罕你的同情了?”
男子聲音依舊清冷,卻像是淬滿了寒冰,姜離歌心疼極了,扭過頭,淡淡道:“如此......更好。”
楚天奕倔強道:“那句話你若是收回去,我便不再計較......”
姜離歌決絕道:“楚天奕,我們回不去了,從楚天哲佔有我的那一刻起,咱們就已經沒有了未來,和你這些日子我很開心,能多得到這些日子已經夠了,你明明知道你要是想要那個位子就不能有我這麼一個恥辱存在,何必自欺欺人?”
話落,楚天奕心沉了下去,她是真的想分開,為什麼?為什麼上一刻他們還能做著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兒,討論著孩子什麼時候來,這一刻就變成了兩個陌生人?就因為一個楚天哲嗎?她始終還是向著楚天哲的,不是嗎?也許和他分開以後,她就會去找楚天哲,然後他們一起白頭偕老,這怎麼可以!心,為什麼這麼疼?面上卻是一片平靜道:“姜離歌,你若是離開,我便去死。”
姜離歌淡淡道:“阿奕,你是十九歲,不是兩三歲,這種話,日後便不必再說了。”說完,一把將楚天奕掀開,穿上衣服轉身離開,沒有一點兒留情。
楚天奕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慘淡道:“原來,我的死活你都不在意了。”說完,麻木起身,向河中間走去。
心中決絕道:姜離歌,寧家已倒,寧皇后已死,我的執念不過是你,我說過,你若是再拋棄我,我便不回來了,我要讓你後悔餘生,你和楚天哲之間永遠橫亙著一個死人,便永遠不能在一起了。
水,漫過了腦袋,水面卻是沒有一點兒痕跡,就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
岸邊是誰目眥欲裂,是誰不顧一切跳了進去,又是誰拖著光裸的男子上岸?
姜離歌不斷按壓著男子的胸口,淚水不斷滑落,“阿奕,阿奕,你醒醒,我錯了,我錯了,就算沒有未來又如何?只要這一刻咱們還在一起就夠了啊,你為什麼這麼傻?”
按壓了一陣,終於有水從男子口中湧出,姜離歌一陣欣喜:“阿奕,阿奕......”
男子卻是始終沒有醒來,姜離歌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伏在楚天奕胸口痛哭:“阿奕,我錯了,你回來啊.......”
半晌之後,男子輕輕淺淺,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響起,“姜離歌,我是真的想死,你走吧。”
姜離歌抬起頭,興奮道:“阿奕,你還是捨不得我的,我知道,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楚天奕卻是冷漠道:“姜離歌,你這些話我已經聽爛了,不要騙我了,你想要和楚天哲雙宿雙飛,我成全你。”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
姜離歌絕望道:“阿奕,我沒想要和他雙宿雙飛,從始至終都是為你啊......”
楚天奕淡淡道:“你不過是以愛之名傷害我罷了,姜離歌,每每午夜夢迴,我總是想起你赤身裸體伏在他身上深吻他的樣子,我只是不想聽到他的名字都不可以嗎?他的錯,我不想怪你,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你連這點兒都不想成全我,既然如此,換我成全你吧,你不要阻止我,我是真的不想活了,這麼多年,我很累,我想要的,別人總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奪走,如今你也要離開了,走吧。”
這一刻,楚天奕才發現自己以前是有多傻,他們自小青梅竹馬,他不過是個認識不到一年的人,有什麼資格阻止?那夜洞房花燭,若是他不搗亂,說不定現在離歌已經原諒楚天哲,然後二人幸福美滿的在一起了,一切都怪他,既然她想走,那就放她自由,只是他不甘心就這樣讓他們在一起,他死了,他們就不能心安理得地在一起了。
姜離歌心痛如絞,哽咽道:“阿奕,我不走了,以後只有你拋棄我,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那些恥辱哪裡比得上他的性命重要?是她糊塗了,他性格向來敏感,哪裡會是說著玩兒的人?他說去死,那必然就會如此做,她竟還以為他只是在威脅她,若是她沒有不放心他半路折回來,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楚天奕聞言,心中並沒有好受,也許她只是害怕他死,是啊,她向來重情重義,不管是誰都會如此說的吧,淡淡道:“姜離歌,我說過,你若是再拋棄我,我就永遠不會回來了,你便當我已經死了吧,你放心,我不會再尋死覓活了。”
姜離歌俯身摟住了他的脖子,低聲道:“阿奕,我後悔了,看著你毫無生氣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麼都沒有你重要,我只是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你了,終有一日會分開,所以才會說離開的話。”
楚天奕打斷道:“姜離歌,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捨。”
姜離歌難過道:“阿奕,我愛你。”
楚天奕毫不在意道:“你的愛,誰都有吧,離歌,事到如今,在你拋棄了我一次又一次以後,你憑什麼說愛我,若是愛我,就不會明知客棧孤男寡女,卻瓜田李下,若是愛我,就應該放任楚天哲去死,而不是給我一封和離書,若是愛我,就不會盛世婚禮,和他拜堂成親,姜離歌,我是人,不是神,我會痛。”說到最後,竟有幾分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