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月的休養,姜離歌的傷口已經結疤,只需再休養上兩個月就能完全恢復。這一日姜離歌醒來,感受到自己渾身有力高興不已,心裡暗贊寒夜醫術高超,可不是高超嗎,將人活活從鬼門關拉回來。 穿好衣衫便下了床。
走出房門,看見寒夜在院子裡曬這幾天挖到的草藥。男子背影高大,寬肩窄腰,用民間的話來說就是靠得住的模樣。
寒夜看見姜離歌站在房間門,大步向她走去,輕輕擁著女子向院子裡走,邊開口道:“天還早,你怎麼又不多睡一會兒?”之所以用又,是自從姜離歌身體可以下床後,每日都起得極早。
姜離歌看著前方的路,笑道:“這一個月已經是我難得的清閒了,每日早起只是習慣。”
寒夜有些心疼她,明明只是小姑娘,卻是硬要把不屬於她的責任往身上攬,只是,她的確是位好將軍。這才開口道:“離歌,有件事我半個月前就應該告訴你的,只是我怕你不顧身體,就一直瞞著沒說。”
姜離歌心中著急,能讓她不顧身體的,除了與她親近的人的人出事,還有什麼,聲音帶了些急切,看著寒夜皺眉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別婆婆媽媽的。”
離歌,有時候我真嫉妒你身邊的人,每一個都能讓你牽腸掛肚,佔據心神。寒夜心道。
心中萬般不是滋味,面上還是一片平靜,看著女子著急的模樣道:“你爹的手下陳歡強姦了一良家婦女,婦女自盡了,婦女的家人將他告上了大理寺,已經被收押了......”
聽到這兒,姜離歌憤怒不已,生氣道:“這京城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才不會相信陳歡會強姦良家婦女!”
陳歡此人知禮懂事,絕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糊塗事,只可能是有人陷害他,那麼針對的是陳歡,還是她爹和她?不管針對誰,這事兒她也不能不管,陳歡是她的好兄弟,她不能看著他出事。
寒夜看著女子生氣的模樣,安慰道:“離歌,你先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姜離歌這才平靜了下來,眼中的急切還是藏不住。
寒夜也不拖泥帶水,道:“現在情況還好,陳歡拒不承認自己強姦了良家婦女,兩方僵持不下,只是被大理寺收押,不過我擔心這個案子會被移到刑部。”
姜離歌也是皺眉,大理寺還好說,大理石卿曹左和他爹感情不錯,年輕時私交甚好,這些年為了避嫌這才沒有多加聯絡,刑部尚書卻是慧皇貴妃的父親,而慧皇貴妃和二皇子那一派他們姜家並不熟悉,貿然找刑部尚書瞭解情況只怕是代價不小,說這個還言之過早。目前最重要的是回京城瞭解來龍去脈。
思考了半晌,定了主意後,姜離歌道:“我得即刻出發回京城!”姜離歌早就知道自己在虢州境內,這兒是虢州的一處深山,沒想到寒夜在這兒居然有落腳處,只怕是為了方便採藥。既然寒夜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這件事,就說明她的身體受得住長途跋涉了。說完便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
寒夜卻是拉住了她道:“離歌,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你失蹤的訊息傳回了京城。”
姜離歌微微詫異,卻又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問道:“怎麼會呢?按理太子不會讓訊息傳開的。”
寒夜:“十天前太子收到聖旨就回京了,你失蹤的事自然就瞞不住了。”
姜離歌皺眉,又問道:“那你可知皇上召太子回京所為何事?”姜離歌沒有看到寒夜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似極為不想聽到某個人。
寒夜回答道:“半月後便是選妃宴,只怕與此事有關。”
姜離歌瞭然,若是為了選妃,太子回去也是無可厚非,只是這縝南的事還不算完,皇上怎麼會召太子回京,只怕有小人挑唆。看來縝南果然有問題。又道:“那如今縝南太守定下了嗎?”
寒夜暗自贊嘆女子心思縝密,道:“太子舉薦了童生林文生。”
姜離歌詫異道:“林文生還是個童生,照說沒有資格任太守一職。”
寒夜暗嘆女子感情遲鈍,她哪裡會知道太子選林文生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她,寒夜心裡有些發酸,她身邊男子那麼多,若不是他救了她,可能他們並無機會在一起。彎腰一把抱起女子,開口道:“別想了,咱們先回京。”
姜離歌腳突然離開地面,感受到男子有力的臂膀和健壯的胸膛,有些不習慣,臉微微一紅。聽聞此言,詫異問道:“你也要去?”
寒夜促狹道:“怎麼,還不許我賴著你?”
姜離歌輕笑:“你願意賴多久就賴多久。”
到了房間,寒夜將姜離歌放在床上坐好,這才道:“離歌,我想過了,回京後你就不要露臉了。敵人在暗,你若是在明,只怕是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讓她去選妃宴,她若是露面,那一幫人怕是會想方設法讓她參加選妃,她是離歌將軍,只能是她選別人,哪裡輪到別人選她了。再說她是他的,他不想讓她被別人貼上標籤!
姜離歌一思考,覺得也是這個道理,雖說用離歌將軍的名號行事會比較方便,便點頭答應了。
一時無話,不一會兒虢州官道上出現一輛馬車,快速地向京城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