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佑板著臉走進院子。
羅長佑看到大廳角落裡,兩個女孩衣衫不整地相摟在一起,臉上鬢亂紅雲,驚慌失措地回頭看他。
樓上聲音漸顯低沉、壓抑,時斷時續,始終不止。
羅長佑背轉身朝外,坐在廳門前的臺階上,心裡只罵“昏君!以後必然是昏君!”。可是你這番行為、這種品性,又怎麼可能成為“君”呢!
幾年來苦心孤詣,隱姓埋名,夾起尾巴做人,盡心盡力輔育那形同孤兒的孩子,沒想到卻是個荒淫無道的主。
不知捱得多久時光,那淫&亂之音才漸止息,然後又起女子嬌弱無力嗲嗲呢喃和男子醇厚滿足的誇讚逗弄聲。
……
朱寶抱著汗溼髒亂,又被他渾厚內氣烘乾的嫩紅嬌娃在膝上,喚道:“羅長佑。”
羅長佑慢慢站起,一時間卻不回頭。
朱寶年看著這個仁厚、待己如父兄的長輩背影,又喚“羅長佑、羅長佑!”。
羅長佑聽後面這孩子直呼自己之名甚急,第一聲,自己不回頭,後面再呼,更不回頭。
羅長佑長嘆一聲,正想走離,卻聽後面少年道:“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羅長佑,你心有何道,你體又有何道?四十三五年紀,苦心學道亦有十年未止,奈何猶是一無浩然之氣之罔靈鬥者?”
羅長佑怔了,迷惑間,慢慢回頭,暼一眼仍摟著嬌娃的朱寶,低頭皺眉呆立。
朱寶:“那老和尚無才無德,又極為懶惰,只能教我這樣的徒弟,教不得您這樣的君子。你跪下來,拜我為師吧。”
羅長佑聽這無道孩子,竟辱罵自己師父,心是怨恨、鄙視,又想退走,忽然雙膝一軟,“撲通”跪倒。
朱寶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伸手相撫,笑道:“這一下跪,聲音倒響!你三四年來,待我如父兄,今日為道,卻願誠心相跪,真是一個能悟之人,跟著我,必得大造化!”
羅長佑被那控鬥氣如屆神聖之少年所制,聽著那怪誕話語,又惘又恐,又難服氣。
朱寶手上下撫按,羅長佑即無法自主,行三跪叩拜師之禮。
朱寶“幫助”羅長佑拜自己為師,禮畢,即開心大笑,道:“羅叔叔,從今往後,您就是我的徒弟,我就是你的師父。哈哈哈!天地君親師,可不能相違。起來吧。”
羅長佑的同僚們都在院外看,也有已進得院內的,見這一幕,俱驚疑不定。
朱寶放下山口美希,走到大廳門口郎階上,拍拍手道:“你們中又有誰願拜我為師的?”
下面男子五六,女子三四,除了兩三傭僕,餘皆是安全部文武職官,應屬帝師陀秘密親信團隊,一時間皆不敢回答。
相持一會,才有一身瘦面老之男子走近來,慢慢下跪,道:“朱寶師父。我非常願意學道,跟隨華叟已有二十三年,學道甚專心,卻很少長進,眼看就要黃土埋身。就是一根稻草,我也想要抓住。也不知跟您學道,是否能有新進。我拜你為師罷!”
朱寶略一看他,卻是一徘徊於鬥者鬥師境界者,即道:“好的。我善觀面相人心。您,我收下了。叩頭吧!”
五旬老者叩一頭道:“師父在上,弟子名莊元,樂安郡興豐縣人氏,年五十,現誠心隨師父學道,懇請收為內徒弟。”這老者學道不靈,腦子卻靈,卻倚老賣老,要做朱寶內隨徒弟。
待他三叩拜,朱寶卻喚羅長佑道:“羅長佑,卻去端杯茶來給莊元。為師也渴了。”
羅長佑腹忖不滿:你半日荒唐,龍水妄洩,倒真是渴了!
羅長佑雖然腹忖,還是去泡了茶來,端來莊元。
莊元奉茶給朱寶。
朱寶接過,略吹一下,一口飲盡,才道:“起來吧。你以後就常跟著我罷。”
莊元起來,被朱寶拿氣扶正。
朱寶上下打量他一會,卻道:“你這徒弟,倒也清靜,只是心神不強,難以會神,待我打你一頓,即知靈奧。”
朱寶一手遙扶,一手連點連運,那五旬老者在他鬥氣控制之下,身不由主,似一玩偶,顛倒翻騰得好一陣子。
莊元渾渾融融、熙熙暤暤間,迷醉欲嘆,卻被朱寶一掌打入杳冥,躺倒在地。
朱寶走下兩級臺階,鬥氣忽如火烈,焚卻莊元排洩髒濁。
朱寶才一屁股坐在階上,表示自己很累,卻喚道:“羅長佑,抱你師弟入房休息。不可有風。”
其餘旁觀者,見朱寶如此一番神奇操作,知失卻一重大機遇,才省悟過來,又有願拜師者。
朱寶卻道:“我累了。”
朱寶卻不是累,只是不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