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轉過來,吳月生足足看了過十息之久,仍是待著不說話。
姜曼原先還跟他對視著,沒一會兒就覺得有點害羞的低下頭去,抱怨道:“喂,你要看到什麼時候。不好看嗎?不好看我就不戴了。”越說越小聲。
“沒……沒有,好看,好看極了。”吳月生回過神來,莫名覺得有點燥熱,“不好意思,我剛才失態了,我原先沒有好好看過你,現在我發現你真的很好看。”
姜曼嘟囔著嘴道:“哼,什麼叫沒好好看過我……”雖然嘴上抱怨著,但她隨後還是高興的笑了,轉了個圈,笑嘻嘻的道:“那我就繼續戴著啦。”
正是此時,人堆裡突然一陣騷動,擠出一個人來,只見他吊兒郎當,頭髮隨意的紮了起來,白色的衣衫上面有胭脂水粉的印記,臉上泛著醉意,來到近前,大聲喝道:“小曼,他是誰?不對,你怎麼在這?族中找你都找瘋了,還不快跟哥回去。這小子沒有傷到你吧!看哥揍他!”說罷他竟真的舉起拳頭揮向吳月生,吳月生根本躲都沒躲,因為拳頭還沒到他先晃晃悠悠的要摔倒了。
姜曼趕緊上前扶住他:“允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淮南吳月生。前兩日是他……幫了我,我受傷了是他把我護送回來的,所以允哥……”
誰知姜允彷彿沒聽見一樣在那自言自語:“嘿嘿,我這招聲東擊西用的真是出神入化,假裝摔倒讓小曼扶我,被天下第一小美女扶著,被我的聰明才智打動了!”
姜曼黑著臉索性撒開手把他扔在地上,姜允趕緊站了起來,有點賤賤的笑道:“嘿嘿,小曼,哥哥喜歡妹妹這不天經地義嘛,倒是這小子定是對你圖謀不軌,看哥教訓他!”
說著,他終於出手了,正兒八經的揮起拳頭,高喊著:“吃我一拳!淫賊!”
聽說拳頭夠快的時候根本看不見影子,這是真的,姜允還沒看到吳月生出手他已經躺在地上了。
姜允好像酒一下醒了一樣,掙扎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神色前所未有的正經:“小兄弟,可是來自淮南。淺黛橫波翠欲流,不似白雲鄉外冷,真溫柔啊。淮南天下第一州,兄弟天下第一人啊!竟然能打敗我,很好,你有資格跟我妹……說話。目前僅此而已哦。”
吳月生聞言又想揍他一拳,姜曼趕緊阻止他:“算了算了,我哥就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你別介意。我給你賠個不是。允哥,你正經點。”
“小曼,你哥我這還不正經嗎?”姜允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
正當三個人談論之間,人群忽然自動散了開來,而後都到被什麼人給驅趕到了別處去。定睛一看,前方走來三人。兩位中年男子皆英氣蓬勃,身形挺朗,神采奕奕,只是細看之下神色間都有一絲絲的疲憊,一人威嚴更甚,一人較為和善。另一美婦人,身著江南特產的絲綢綾緞,尊貴典雅之氣撲面而來,但此刻腳步完全凌亂,失去了平日裡端莊的姿態。
只見她急匆匆的跑來,嘴裡胡喊道:“曼兒,真的是曼兒,曼兒沒事,太好了!”明顯看到她長舒了一口氣。
姜曼趕緊迎了上去,撲到美婦懷中:“孃親,我沒事呀,你別擔心我,我跟師傅學過武功的你忘啦,在江南沒有人能打得過我呀!”
美婦敲了敲她的腦袋,趕緊又摸了摸:“臭丫頭,學了武功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啦,這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兇險多了。都怪你爹把你這丫頭放出去,差點出事。”
姜曼吐了吐舌頭又在美婦身上黏了黏:“娘,你別怪爹,都是我要去尋找姐姐下落的,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
美婦看著她滿眼的溫柔:“傻孩子,哪有不擔心自家孩子的孃親啊,我不僅擔心你還擔心你姐姐,她這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唉……”
“哼,別再說那個畜生,偷了家族的地圖,害的親妹妹受傷,害的你日夜擔心,真是氣死我了!”姜意如一聽到提起姜姝就來氣。
美婦才不理他,繼續跟姜曼說道:“你姐雖然離家出走,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有機會一定要找她回來,即使錯了也只有你爹的家法可以罰她,明白了嗎?”
姜曼點了點頭。
姜意如冷冷地說道:“就是你平日裡寵她,讓她變成這樣,我怎麼跟老祖宗交代?”
姜意清倒是打圓場道:“大哥這裡又沒外人,大家都擔心姝兒,姝兒只是一時被鬼迷心竅,相信她會改邪歸正的,你也擔心姝兒的嘛,要不然天天在姝兒房間外唉聲嘆息還對天祈禱做什麼?”說完他還把姜允給拎了過來,抓著他的耳朵不客氣道:“臭小子又去喝花酒了是不,你怎麼對得起遠在他鄉的你爹,三叔要代你爹好好教訓教訓你!”
姜允趕緊求饒:“三叔,松……鬆手,疼疼疼,我爹說了男人喝酒,天經地義啊。酒後詩千篇,酒後意如狂。那都是好事啊。”
姜意清捏的更緊了一點:“臭小子,還敢頂嘴,拿你爹教訓我。”
“哎,三叔,錯了錯了……”
……
“爹,這是吳月生,就是他救的我,把我護送回來的。吳月生這是我爹孃,三叔。吳月生?”
吳月生此刻望著他們,愣在原地。
對啊,誰的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原來這就是爹啊,好嚴厲啊,但又好慈祥。
“少俠,多謝你救下小女,今晚我在府中擺有酒宴招待你,還請你不要嫌棄。”姜意如由衷的感謝並且盛情邀請道。
姜曼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吳月生?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