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周天之勢,全六道之變,天之無恩而大恩生。其盜機也,天下莫能知......”一聲聲的低吟,喚醒了這篇沉睡已久的洞庭湖。
這漫天的湖水啊,它太激動了。
“吼!”朱厭一躍而起,一雙巨拳悍然錘擊在雲叔雲姐喚起的屏障上,驚起陣陣漣漪。但是任由它力巨足以拔山河也是無法動搖著簡簡單單的風雨龍捲。
水,利萬物而不爭。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天有五賊,見之者昌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雲叔雲姐還在繼續吟誦著,兩股滔天龍捲慢慢匯到一起,最後合二為一,將朱厭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了裡面。
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朱厭這種比較憨批的異獸會中招了,稍微聰明點的早就找著機會跑出去了,那會和朱厭一樣非要和這兩道水龍捲硬剛,最後就被困在了成型的術法裡面。
“把船的!”雲姐大喊了一聲,居然是伸著爪子在自己的眉間抵了上去,在上面霍開了一個額不大不小的口子。鮮血很快就從傷口中滲了出來,懸停在雲姐的面前,一顆又一顆地匯到一起,凝成一大顆的血球。
而那邊的雲叔也是一樣。
血滴凝成蘋果大小後便停了下來,緩緩地又滲向水龍捲,一點一點地。隨著血珠的滲入,水龍捲變得暴虐起來,那一抹的猩紅讓它就好像嗅到了鮮血的猛獸一樣,瘋狂的的咆哮起來,一次又一次朝著中間的朱厭撲去。
周天。
湮滅。
周天始之萬變寬容,湮滅毀而不收。
很快兩顆血球都融入到了水龍捲之中,猩紅的龍捲撕扯著朱厭,每一滴血水都像是刀刃一樣切割著它的身體,幾乎是瞬時的,朱厭的身體上就出現了無數的傷口,鮮血一汩接一汩地流出,很快就將它整個身體都染成了紅色。
但很快又被湖水洗淨。
帶著血水的水龍捲由著最初的溫和壁障化作了殘暴的猛獸,撕扯著吞噬著,是故天地之溫和亦為天地之殘酷,陰陽逆轉,否極泰來。
“吼!”朱厭還在掙扎著,它用雙拳敲擊著血色湖水,想要用自己的手掌將周天屏障撕扯開。但是很快,它的手掌便被血水撕得粉碎,上面的血肉被一點一點地撕下,露出裡面森然的骨頭。
直到這樣雲叔雲姐還是不敢鬆懈,牢牢攥著手中的靈氣,將朱厭死死困在裡面。這一切看似十分輕鬆,只不過是一招便制住了朱厭,甚至都沒驚起什麼樣的波瀾。但就在這凌晨時分、夜靜無人的時候,這沖天水柱已然是耗去了雲叔雲姐大半的本源之力。
“你收手,這裡交給我!”雲叔突然一爪子抓向自己的胸口,鋒利的爪子很快就帶出了一道血箭。雲叔眼看已經是不活了,居然就這麼動用了自己的心頭血,而且還是如此之多。尋常人動用眉間血已經是傷及本源,動用心頭血根本就是以命相搏!
“把船的,你想要做什麼!”雲姐登時便知曉了雲叔想要做什麼,但是卻又有些無能為力。這種情況下兩人再堅持下去就必須要有一人犧牲掉更多,很明顯雲叔比她更早下了決斷。
那便是,只能看著了。
“守好洞庭!”雲叔大喊了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已經是陷入了萎靡,整張人臉都變得扭曲起來。這就是動用了心頭本源的後果,如果雲叔就此收手那還有所挽救的機會,也許只是跌落些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