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麻煩。”千嵐凝視著魑手裡的骨刀，語氣不是很美好。這柄刀他自然是認得的，其中的力量自然也不用多說。而且冰夷乃是水之霸主，除了天吳和禺疆，應該只有共工能在水系法術上和他角力，所以這骨刀也不會輕易認主。只能說，他還是有些小瞧魑了。
不過，更迭更迭，有更還有迭！
“日中當午！”千嵐一聲厲喝，銷蝕著百鬼的月華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氣沖霄漢的酷暑炎炎。灼熱的氣浪直撲過來，將前排修為稍弱些的死靈直接蒸發，至於那些稍微強上些許的，也不過是多堅持了片刻，待到這一陣熱浪過去，在場的死靈已經是了了無幾。
這些隨地召喚的死靈本就是些流魂野鬼，死了也就死了，魑毫不心疼。
“來，見見老朋友。”魑獰笑著割開食指，將鮮血抹在骨刀上，一條條紋路很快就在上面印了出來。
這個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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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凡瞥了一眼千嵐那邊，有些詫異。魑召喚的那個靈魂，他很熟悉，只是到底是誰他有些回憶不起來。
“還敢分心，你以為你是誰！”祁水莫白也不是傻站著的木頭人，見柳明凡走神毫不客氣就是一拳。先前時候沒能擊殺柳明凡他倒也不急，畢竟自己這邊還有諸多幫手，弄死柳明凡是十拿九穩的事。誰想到這柳明凡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居然復活了那個女人，而且還直接登進了半仙境！
這讓他心底滋生了一股怨恨，怨恨這個女人為什麼到死都要向著柳明凡，怨恨為什麼他不是這個命定之人，怨恨這一切不遂他心願的世界！
而這一切怨恨的源頭，就是這個柳明凡！
“我是誰？”柳明凡伸手捏住祁水莫白的拳頭，“我誰也不是。”
翻掌。
“啊！”祁水莫白驚恐地發現手腕上傳來的力量居然是如此的恐怖，他就算是用盡全力也不能動搖它分毫。他的手臂隨著柳明凡的翻掌扭曲著，居然直接就被柳明凡給活生生擰斷了！而且這柳明凡還在用力，看起來是不肯罷休的樣子。
他想直接將自己的手臂撕下來！
“混蛋！”祁水莫白雙翼一振，帶著柳明凡就飛向了天空，同時另一隻手也不閒著，直接就抓向柳明凡的雙眼。
不過這次他長了個心眼，在柳明凡伸手準備同樣捏住他的手時突然縮了回去，隨後閃電般刺在柳明凡的右手上，在上面留下了兩個血坑。
“瘋子！”祁水莫白叫罵著。他本以為柳明凡會吃痛鬆開他的手，但是沒想到這柳明凡居然是狠辣非常，絲毫不在乎手上的傷勢，死死攥著他的手腕丁點兒也不肯鬆開。在這樣下去，這隻手就真的是廢了！
“是你逼我的！”祁水莫白囂叫一聲，不再繼續攀升，雙翅有力地擊打著柳明凡，很快就將他的上衣撕開了一道道口子，留下網狀的血痕。
此時的兩個人就好像彗星一樣墜落，砸向地面。
“你不該這麼對她的。”柳明凡突然開口。
祁水莫白看見了柳明凡的雙眼，突然有一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
先前時候不論祁水莫白如何刺激柳明凡都不能激怒他，這讓祁水莫白一度認為柳明凡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的懦夫。但是剛剛柳明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祁水莫白突然看見了他真正的眼睛，那雙隱藏在一切人性背後的眼睛。
有人說，人如果拋下了人性，那和獸有什麼區別？
區別還是有的。人如果拋下了人性，那他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惡魔。
“你不該這麼對她的！”柳明凡伸手抓住了祁水莫白的羽翼，又說。
“她，她已經死了！死了！”祁水莫白咆哮著。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難以分辨他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