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誅仙還是算了,殺人什麼的還是能考慮一下。”白眉從一旁調出他的車,悄然威脅著老書生的馬。
“哼,吃了這麼多年齋還是改不了你的殺性。”
“我這殺性,吃多少齋飯都消不掉了。”
“那你還當和尚?”
“殺的人太多了,趁著還活著,念念佛給後輩積積陰德。將軍!”
“給後輩積陰德,這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老書生將手裡的帥往左邊移了一格,避開了對方的馬。
“歲數大了,總歸還是會怕的。這些年安逸日子過慣了,再讓我去殺人,心裡居然有些慌亂。”白眉又拱了一步卒。
“誰不是呢,”老書生將遠處的馬調回來擋住對面的車,佝僂了背。“不過不急,那邊傳來訊息,說是找到則天皇帝了。”
“則天皇帝?怎麼,是要殺她嗎?”
再拱卒。
“你快輸了。”白眉說。
“別急,還沒呢。”趨車追卒。
“她雖然不是李家正統,但也算是我大唐女帝,當年的恩怨誰還去算?這種時候,也就只能盼著她能挑起大梁了。”
“挑大樑?她怎麼挑?她憑什麼去挑?”白眉糾結了很久,還是放棄了那個卒,調著他的馬就進了敵人內部。“當年霍亂了朝政,若不是我晚來了些年,定叫她死生不能!”
“你以為你早生百年便有用了?”老書生趨車斬下對方的卒,棋盤上的局勢顯得更清明瞭一些。“當年中宗皇帝庸弱,若沒有則天皇帝,那這大好江山可還是不是我李唐,這都說不準!”
“哼,不過是你們這些個老書生膽小怕事罷了!將軍!”
飛馬斜將。
“榆木腦袋,千百年來也開不得竅!”
炮阻。
“哼,紙上談兵,算得什麼!將軍!”
長車直入,斬殺敵腹。
“你輸了。”老書生用馬牽制住白眉的車和馬,而炮則藉著那匹馬抵住對方的將,此時棋盤上的輸贏都已明瞭。若是白眉再失一馬,那他便如落花於流水,無可挽回。
“哼,紙上談兵!”白眉將手裡的棋子往棋盤上一垛,不再去看上面的子目。
也是不得不認了負。
“每次都這樣,就不能有點氣量,輸了就輸了。”老書生樂呵呵地收了棋,一絲怒氣也沒有,儼然是常見了。
“你的徒弟不是也醒了,他怎麼樣了?”
“那小子,去洛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