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三角戀中,這兩個男人誰不委屈。
有人給我打電話,是教育局那個領導的,我再次有不好的預感。電話接起來,領導:“小燕,週末呢?”
“啊,是。”我挺木訥的,並且語氣比較陌生,可不是當初求人辦事兒時的姿態了。
那邊領導說,“有空來吃個飯唄,今天單位幾個同事聚聚,帶你認識點兒人。”
飯局……慘了,我這是惹禍上身了,人家能幫你白辦事兒麼,就衝你那兩條煙一箱酒?人家願意幫我,說白了還不是衝我的美色。
漂亮女老師,很少有沒被領導勾搭過的,這是實話,有人頂得住,有人頂不住。
我當然推辭,說今天要教課,家裡有人住院了,下午還得去陪床,實在抽不開身。那邊也沒太為難我,說:“下次再約,你可不能不給哥面子啊?”
“啊,是是,那您好好玩兒。”
所謂損敵一千自傷八百,所謂能量守恆定律,凡事都有代價,你以為已經顧慮周全,但總有些方面,還沒有想得到。
我只能期望,這次的騷擾只是小打小鬧,我多拒絕幾次就過去了。
晚上回家,陳飛揚情緒很不好,我問他怎麼了,他黯然地說,“今天死了幾百條蟲子。”
誰也不傻,只要開始死,那就是大批大批的,最好只是因為室溫的原因。我問,“空調多久能到?”
他說:“五六得幾天。”
幾天,幾天以後沒準兒就死光了。我扶了下他的手腕,“沒事兒,不就幾百塊錢麼?”
那四萬多,有一部分是他租房子的錢,一部分是買蟲子的錢,還一部分是加盟費,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蟲子死光了,我們把房子退了加盟費退出來,應該還能回來兩萬多。
陳飛揚扶了下額頭,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是不是真的,什麼都做不好?”
我只能哄他,“已經很好了,你別太辛苦了,眼睛裡都是血絲。”
在那個暗房裡,把死掉的蟲子都挑出來,他這眼睛真是辛苦了。我去給他找眼藥水,陳飛揚養著脖子讓我給他滴下去,他的眼睛變得更紅,抽了抽鼻子,把臉轉到一邊去。
我感覺他在哭,自己也跟著眼眶潮溼,但我真的沒辦法安慰他,抱一下都不行。
學校開學,中午在食堂遇見王昭陽,隔著兩個視窗,他端著飯盒要朝我走過來,我看著他,搖了搖頭。
可他還是走過來了,彷彿根本不在乎什麼多餘的目光。
餐桌上對頭坐下,還好旁邊沒有別的老師。王昭陽在剝雞蛋,手法很好,幾下剝出個大白雞蛋,放到我的飯盒裡。
我小心地左右看一眼,“別這樣,讓別人看見不好。”
他輕笑,不在乎,問我,“談得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
這事兒該不該跟王昭陽彙報呢,怎麼彙報呢,我一想起來心裡就堵得慌。
吃了兩口飯,手機又響了,一看還是那個教育局的,我晃了晃神,打算不接。隔了一會兒它還響。
王昭陽問我,“怎麼不接啊?”
“一個神經病。”我假裝鎮定。
王昭陽要看我的手機,我攔下來,“你別管了。”
王昭陽開玩笑,“長的好看到哪兒都招人。”
我白他一眼,我他媽也不想啊,我悔得腸子都快綠了。
一邊夾菜,他說:“看樣我以後得多鍛鍊鍛鍊身體。”
“幹嘛?”
“壓力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