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時候,那天晚上我把王昭陽得罪了,我以為他應該很討厭我。
我也知道,吳玉清現在要走的顧慮。這些年她瞞著我的原因,我總是念著她養我的恩情,跟自己強調我要報答她,吳玉清也知道那只是報答,她不說,是怕我現在真的不管她。
不管她倒是不至於,但我現在心裡真的挺生她的氣的,覺得有些時候,她確實有些拖累我。比方當時要不是因為拖著吳玉清太累,我應該也不至於和陳飛揚閃婚,又比方這學費的事情,她瞞我這麼久,偏偏這時候讓我發現了。
置氣,但在陳飛揚回來之前,這事兒還是得解決掉。
做好飯,我去叫吳玉清來吃,她坐在床邊不搭理我。我在床尾坐下,嘆口氣,“好了阿姨,我剛才不該那麼激動的。你也知道,我和王老師有些其它的事情,所以一時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我說了實話,吳玉清態度才好了些,看我一眼,沒說什麼。
我說:“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還是,別讓飛揚知道了。飛揚一直很關心我們,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們今天吵過……”
吳玉清低低地說,“你要是嫌棄我,我現在就可以搬走。”
我搖了搖頭,“去吃飯吧。”
陳飛揚從拳館回來,我把他包著臭汗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後就回房間了。每天例行一黃,我今天實在不想黃了。
我說:“身體不舒服。”
“老婆你怎麼了,哪不舒服我給你揉揉。”他緊張地說。
這個腦袋簡單的,總覺得身體不舒服就是肌肉疼,誰跟他似得。我這幾天身體確實發虛得嚴重,只是比賽在即,我不想因為自己耽誤。
誰沒有個頭疼腦熱,挺挺應該就過去了。
看了陳飛揚一眼,“好了,睡覺。”
陳飛揚將我抱住,“今天師父說y市有個比賽,獎金一萬,也不是什麼獎金,就是意思意思。等我拿到獎金,還給師父,欠師父的錢很快就能還完了,然後我就能給你買你想要的東西了。”
我苦笑一下,沒說什麼。我要是告訴陳飛揚,現在咱們又憑空多出來三萬塊欠債,他得什麼感覺?
我覺得這是我和王昭陽自己的事情。
背過身去,陳飛揚睡著後,我掉了一枕巾的眼淚。想起王昭陽,想起從認識到現在,箇中的種種無奈。
當初我不曾給王昭陽解釋的機會,而現在真的經歷了婚姻,我也漸漸明白這其中的種種不易,想必王昭陽當時確實是有自己的苦衷。
一年前的現在,我還依偎在他懷中,一年後的現在,已是咫尺天涯。
說悔麼,談不上,但是會心酸心痛,會覺得如果所有的事情,換一個發展軌跡該多好。他說,我讓他想要愛情,所以他離婚了。他為了我變成孤家寡人,此刻我卻躺在其它男人的懷裡,用一種極力壓制著的理性的感情思念他。
甚至連思念都算不上,起碼,我不能把這場流淚,定義成為思念。
我不敢,根本不敢思念他。
雖然和陳飛揚有些小摩擦,但這日子大體上我還是滿意的,並不想改變。所以只能狠心把王昭陽撇在一邊,而要撇清這段關係,讓自己心裡感覺並不虧欠,現在放在眼前的,就只有還錢了。
儘快儘快,把這三萬塊錢還上。
早上出門的時候,眼前就有點摸黑,距離比賽還有四天,七月中旬,正是最熱的時候,舞蹈教室的風扇已經完全不能拯救我和小莎莎了。
我們還得抓緊練。
這支舞是邵思偉給排的,把芭蕾和民族舞揉在一起,挺有些特色。我帶著小莎莎在舞蹈教室旋轉,大鏡子裡,女人和少女的身姿,展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婀娜。
我滿腦子想著比賽、拿名次、掙獎金、還錢,然後轉著轉著,我忽然停不下來了,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無法收住身體中的力量,只感覺它們在漸漸揮發。
終究是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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