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縣XX市的來這邊。”
全他媽是些拉客的,我挨個避開,感覺這個包已經擋不住雨了,可是依然沒有發現王昭陽的蹤跡。
難道他真的不會來?
我把頭頂的包拿下來,茫然地看著這片陌生的天地,心裡其實什麼想法都沒有。我不後悔今天會來,雨下的也不大,淋不壞我。
那些舉著傘走來走去的人,有的成雙成對有的形單影隻,有的腳步匆忙,有的也挺悠哉。沒有人注意我這個沒傘打的異類,我忽然有種格式旁觀的感覺。
這種感覺,最容易給人造成的想法,就是想要去流浪。
呵呵,可惜我到底是沒有那個直接就從這裡開始流浪的勇氣。我打算到售票大廳那邊去避避雨。
一個人忽然朝我跑來,穿著黑棕色皮鞋,在地面踩出大朵大朵的水花。傘沿遮在我臉上,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憤怒,“我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
我……我看著他的憤怒,想起他還是我老師的時候,也經常用這種兇巴巴的口氣跟我說話。
可我什麼想法都沒有,我就想抱抱他,我有點懵了。
還沒回話,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裡,“誰讓你過來的,誰讓你來的。”
進了這個懷抱,我就踏實了,他一隻手還舉著傘,一隻手摟著我,力道不算特別用力,但能感覺出其中的厚重。
我說:“你生氣了?”
他平復喘息,“我找了好幾個出站口。”
我笑,“其實我才剛出來。”
然後我們這麼抱了一會兒,沒說話。其實這樣我就滿足了,來這一趟,和他抱一下我就滿足了。這個擁抱夠我消化很長時間,直到下一次想念不可遏制為止。
王昭陽把我拉開,在我臉上看了兩眼,“喝酒了?”
我點點頭,他無奈的模樣,拉著我的肩膀朝打車的地方走,然後我們坐上一輛計程車,他收了傘,和我一起坐在後面。
這時候我就開始知道裝醉了,故意表現一副暈乎乎的樣子。王昭陽只好伸一隻手臂,允許我在他肩上靠一靠。
不知道他帶我去了哪裡,最後計程車停在一家酒店,我偎在他懷裡很乖,眯眼看著他付錢扶我下車,然後去開房間。
我一直不聲不響,直到進了房間以後。
坐在床上,我不動了,王昭陽看了眼枕頭,“躺下啊。”
我看著他眨眨眼睛,“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來?”
他眼神一滯,“沒有,聽話先睡覺吧。”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不知道他打算去幹嘛,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他看一眼,我又放開了。
不對,這時候我不該抓他的手臂,我應該脫自己的衣服。
於是我脫了,就當著他的面,把套頭t恤整個脫掉了,裡面只剩下內衣。抬頭,我看著他,用十分堅決的目光。
王昭陽愣了一下,迴避眼神,連語氣都在迴避,“好好睡覺。”
說著他要走,我急忙撲上去從後面抱住他,“你不喜歡我麼,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麼,你為什麼要躲著我,為什麼不見我,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再發展一步的可能性了?你已經不是老師,我也不是你的學生了!”
他摸了摸我的手,還是那句,“別這樣,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從我的擁抱中掙脫出來,他把我放在床上,試圖用被子擋住我的身體,我不怕他看,我今兒就脫給他看的。
我挺無辜,皺眉問他,“那怎麼才是時候,什麼才叫是時候。我覺得現在就是時候了,我都脫成這樣了,我都千里送逼了,你為什麼不要!難道連你也嫌棄,嫌棄我家庭條件不好,嫌棄吳玉清,嫌棄我不能娶回家當老婆!”
王昭陽就怒了,他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你以為你這樣糟踐自己,別人就心疼了麼!”
“我他媽就想聽一句你喜不喜歡我有這麼難麼!”我瞪著他。
他也瞪著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用堅決的小目光看著他,王昭陽點了下頭,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先是摘手錶,然後襯衫上的紐扣被一個一個解開,我坐在床上大睜著眼睛看著他,忽然有種無助的感覺。
但是我不怕,老子等的就是這一天,讓暴風雨來得更激烈點吧。
襯衫脫掉,裡面是他光裸的肌膚,他也這麼看著我,其實別看人這三十了,身材還是有那麼股緊緻勁兒的,胸口掛著一個紅繩穿的玉,成色我不會看,這麼貼身佩戴的,應該不是差東西。
我嚥下喉嚨裡的緊張,吐出兩個字,“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