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鋼管舞穿的這身衣服,相比較普通生活是暴露了點,弱非工作原因,我也不喜歡這樣示人。但是這個哥哥不幹,他說:“上次你說去換衣服,然後人就沒有回來!”
呵呵呵,不好意思,這理由用過太多次,記不清了。
我抓起個杯子,說:“不好意思,我腦子不大好使,哥我再敬你一杯,今兒是真不能喝,不方便。”
“腦子不好使,眼睛總好使吧。”旁邊另一個人是擲地有聲啊,啪,在桌子上摔了一沓錢。
猛一眼也看不清是多少錢,這人我不眼熟,估計是碰見夜場裡最麻煩的那種人物了。就是有錢拿自己當祖宗的。
我趕緊說不好意思,解釋不方便怎麼的。
這人問,“多少你才方便?”
我乾乾抽了抽嘴皮,呵呵,多少我也不方便啊。實話我又不能說出來,現在連解釋的話都不敢說了,只能在背後偷偷對服務生打手勢,讓他叫經理過來解圍。
經理來解圍之前,先過來了一個圍觀的,就是陳飛揚,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他姐拉著他的胳膊,可能是讓他不要管。
我們這一片兒已經靜悄悄了,過了上半場熱場,酒吧裡現在在放慢歌,所以他如果說話大聲的話,很多人都能聽見。
這人又說,“十萬,陪我一個月。”
我無動於衷地站著,硬來不合適,耍嘴皮子在這些強硬的人面前根本沒用,最後一招,哭。
我於是開始哭了,啥話也不說,就低著頭哭,特委屈的模樣。
一個解圍的說,“你就說幹不幹,你哭什麼呀。”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絕,大約是喝酒上頭,好死不死小聲來了句,“我還是處女。”
“啥?”
我哭得更慘了,“你們別為難我了好不好,哥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還想留給未來老公的。”
那人一怒,錢是拍不出來了,就一句,“我還就看看你是不是處女,帶走。”
我絕壁是惹上大事兒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漂亮姑娘混夜店,別說什麼潔身自好那一套,環境根本不允許的。
這會兒我有點彪,我堅決是不會跟他走的,不管他會給我多少錢。我不是個在困難面前多倔的人,我能忍氣吞聲讓吳玉清養我這麼多年,就說明我是一識時務的俊傑。今兒我要不是處女,說不定我認了這個栽也不一定。
但我是。
我覺得把這寶貴的東西,留給最喜歡的人,比錢來的值,況且這錢也不見得拿不拿的到,進了那淌渾水,想出來也沒這麼容易了。
哪怕是成天混夜店,靠這種事情過活的女人,也不敢隨便什麼人都跟著走的。
何況王昭陽人已經到河北了,我覺得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我的夢想很快就要達成了,絕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
有人要拉我走人,我們經理過來幫忙勸說,但這個人似乎連經理的面子都不給。我知道不能指望經理,這種事經理能不能平,得看對方有多大的勢力,眼睜睜看著被抓走過的,也不是沒有。
是陳飛揚把我拉過來的,他把我拉到自己身邊,用身體擋著我,看著想抓我的人,特單純的口氣說,“她不想跟你們走。”
“你誰啊,有你說話的份兒麼?”這人挺不屑地問陳飛揚。
陳飛揚還是一愣小子,除了各自大,不可能有太硬的背景。我總感覺陳飛揚是易衝動的性格,就拉了拉他的胳膊,讓他不要激動。
陳姍姍一看弟弟硬牽扯進來了,只能幫弟弟說話,趕緊上去說對不起。
其實攙和的人進來多好處,好處就是人越多對方越容易好面子,事情比較可能不了了之。最後我們經理還是把人勸走了。
陳飛揚被他姐按著,也沒敢多說話,就只護在我前面,那一刻我看著他這高大的小身板,挺感動的。
只是倒黴,又多了一個見識過我在夜店跳鋼管舞的人。
陳飛揚轉頭看我一眼,有點不忍直視,因為我穿著對他來說有些暴露了,我勉強笑一下,打算去換衣服,“幫我跟你姐姐說聲謝謝。”
那邊陳姍姍喝酒賠禮道歉正回來,也算認識了撥人,轉頭看我的時候,目光不大友善。但今天她弟弟幫了我,我是友善的。
算了跟陳姍姍就不要廢話了。
我去換衣服,聽見陳姍姍數落他弟弟,“你管她的事情幹什麼,本來就是別人做雞養大的,差點把自己拖進去了,你以為這是家裡啊,在這邊惹事我也幫不了你。你腦子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