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給他推,裡面的痞子出來了,男聲的小夥伴也跟過來了,就在爭執這輛腳踏車的問題。
這幾個人偷腳踏車大概是出名了,他們一出來人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我也聽明白了,心裡暗暗計較,腳踏車是偷的還可以,但是我那輛腳踏車賣了可咋整。
我多了輛腳踏車吳玉清不會管,少了一輛她會剝了我的皮。
不出意外的,他們打起來了,沒打得多激烈,有人找了學校的主任。偷車這事兒最近太嚴重了,就是要抓這幾個人。
主任沒有證據,也不能抓這幾個痞子,但是把我們在場的,屬於這個學校的學生都給帶走了。
包括我和謝婷婷,也包括痞子中間兩個我們學校的男生。
主任訓話,那幾個男生先扔著沒管,訓我個謝婷婷,“女同學,跟這些二流子混什麼混?不想好了是不是?給家裡打電話,現在就把家長叫過來!”
謝婷婷急忙認錯,“主任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幹什麼?謝婷婷你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哪次好事兒沒有你啊!把你爸媽叫來,寫檢討,回家反省去!”
謝婷婷可能見怪不怪了,還在咬著嘴唇想辦法,可是我怎麼辦。主任瞪我,“還有你!給家裡打電話,現在!”
主任把辦公室的電話扯到桌子角來,謝婷婷沒辦法,打電話去了。打完以後,我站在這裡不動。
主任問我想幹嘛,我回答,“我家沒電話。”
主任不信,問我哪個班的,然後開始翻每個班級的家庭登記本,手指頭剛沾上唾沫,王昭陽從門口大步進來,溫和地對主任說,“這學生我班裡的。”
主任,“正好,這女生和校外的混混一起偷學校的腳踏車,惡劣,必須通知家裡。”
王昭陽有意幫我掩飾,說:“她高三的,倒計時沒幾天了,不能回去反省。”
主任看我一眼,“成績怎麼樣?”
“還行,過本科線了。”王昭陽臉不紅心不跳地撒黃瓜。一摸二摸,我只有一次運氣好,趕上的題都會,險險摸到本科線而已。
主任一聽,那不能耽誤升學率,把我放過了。王昭陽把我帶走,剩下幾個等家長來接。到了王昭陽辦公室,王昭陽那臉蹭一下就變了。
給他氣的呀,臉那個紅啊,瞪著我問,“燕小嫦你有救沒救了!”
我大睜著眼睛坦坦蕩蕩地解釋,“我沒偷腳踏車。”
沒偷就是沒偷,他瞪我嚇我我也不害怕。
王昭陽已經氣得沒有理智了,衝我吼,“還犟嘴!沒偷腳踏車哪來的!”
我就惱了,合著上次偷錢那事兒你能信我,這次就不能信,還是你壓根兒沒信過我。我特生氣,按照我的脾氣,生氣了我會直接走人。
“沒偷就是沒偷。”黑著臉甩下這一句,我已經有要走人的打算。我怕什麼呀,充其量就是不能高考,那我還省心了呢。
反正高考之前一些列麻煩事,我還得挨件事情去求吳玉清。
王昭陽能這麼輕易放了我麼,怒,但平靜了一點點,“腳踏車的事我就不問了,現在什麼時候了,”指著辦公室的高考倒計時,他說:“還幾天就高考了,你還上網咖,你還跟那幫痞子混一塊兒,你是不是沒救了!”
我把臉撇去一邊,不想跟他吵,冷笑一下,“對,我沒救了,你能救得了我嗎!”看著他,紅著眼睛開始抱怨,“你關心我不就是為了升學率麼,有什麼用啊,我根本就不可能上大學,我從十五歲開始就沒人管,我爸爸媽媽死了以後,連個人問都沒問我一下。我從小學的時候就餓肚子,我三年級的時候就會自己做飯了。”咧著嘴,我開始哭,“誰救我,誰管過我,誰在乎我好不好呀!”
我不說了,抿著嘴巴眼淚自己往下滑,我這親情牌都打上了,王昭陽不好罵我了,從桌子上抽了張紙巾遞給我。
我彆扭我不拿,就自己哭自己的,一邊哭還一邊忍,我不想在他面前哭的。
王昭陽只能自己動手給我擦,東抹一下西抹一下,微微皺眉,“哎呀別哭了。”
這個幫我擦眼淚的男人,我記憶中唯一一個幫我擦過眼淚的人,此刻我忽然很想撲上去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