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前面所說,愛情不能代表一切,滾床單也不能代表一切,兩情相悅只是滾床單的合理前提,但相悅了,床單滾了,也不能說明太大的問題。
現在橫在我面前的一個問題是,我覺得李拜天壓根兒沒追過我,感覺自己很吃虧,不想這麼輕易就跟他好。
李拜天說:“怎麼沒追過,我給你寫情書你自己不答應的好麼?”
“你給我寫情書?”他放屁,我幫他寫過不少情書還差不多,他要是給我寫過情書,我能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那次,我去你家樓下,你給我筆記本那次。”李拜天說。
實話說,我有點想不起來了,因為我真的沒看過他的情書。
李拜天略著急,跟我強調,“你忘了,拿筆記本我還留著呢,要不要拿來給你看?”
“就是那個歌詞本?”
李拜天點頭。
我想起來了,皺眉,“那不是寫給劉舒雨的麼?”
李拜天愣,“你沒看?”
“我沒看。”
“你居然沒看?”
“我為什麼一定要看。”
“我讓你幫忙送情書,你哪次沒看?”李拜天問。
我嚥了下口水,“你怎麼知道我都看了。”
“我還不知道個你?”
是,那時候李拜天找我幫忙遞情書的時候,我經常看,也偶爾有沒看的,但絕大部分看過。李拜天寫情書沒什麼文采,一般都是抄歌詞,但劉舒雨那次我真沒看,因為疊得太好了,我沒打得開。
這得怪李拜天自己,你送情書就送情書,幹嘛不直接說是給我的。他說張不開口,他張不開口那怪誰。當時我把情書交給劉舒雨以後,劉舒雨就吃定了我沒看,於是直接告訴李拜天,是我把他拒絕了。
當時寫這封情書的原因,不是因為李拜天和哥幾個打賭,誰表白失敗了去跳河麼。然後李拜天就去跳河了,然後生病了,然後劉舒雨陪著他,倆人就搞上了。
但說到底,還是怪李拜天。
時隔多年,他這個解釋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李拜天說,“那你還要我怎麼追你?”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坐起來接我媽的電話,李拜天看我這麼晾著,撈了件衣服給我披上。
我媽問我是不是出事兒了,說好了昨天回家怎麼沒到。
這人老了記性就不行,我昨天分明已經打過電話,說我回不去了的。然後我媽說,現在立刻馬上回家,想我了,說我在這裡又不工作,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抓緊回家。
老媽的命令我不得不從,掛掉電話以後,也忘了剛才和李拜天在說什麼。
我下床,把昨天亂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好衣服去弄吃的。這蛋已經煎好了,李拜天還沒從房間裡走出來,我就好奇過去看一眼,看見李拜天正一根一根小心地撿粘在衣服上的狗毛。
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