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腦子裡想起李拜天說過的這樣一句話,“如果哪個女的能為我把自己撓破皮,我肯定好好對她一輩子。”
放下手裡的衣服,我衝出這家店,到處到李唯姐她們的身影。我沒有李拜天的電話啊,我找不到他啊。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找他是想幹什麼。那一刻我就是腦子直了,一家店一家店地翻,到處都沒有發現李唯她們。
她們說沒影就沒影了,好像從天而降又不翼而飛,而這個過程只是為了讓我知道,李拜天曾經為我撓破皮過。
站在人流中,我張皇地四下望去,低頭嘆了口氣。
冷靜了點,找他幹什麼?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拎著大包小包,我渾渾噩噩地走回家裡,其實我知道怎麼能找到李拜天,往公司裡打個電話的事情。
可是想想,我似乎也沒什麼要跟他說的,這一聲謝謝,因為欠了一年,時至今日已經沒有意義了。
是李拜天主動找我的,12月31號,晚上九點,李拜天用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他自己的號碼打不進來,在我的手機黑名單裡。
“我在下面,心情有點亂,想見見你。”李拜天說。
我悶悶地回應,“好。”
他在光明左駛大門路邊,人坐在車裡,車子我認識。臨時從家裡出來,我穿的也單薄,於是打算坐進車裡跟他說話。
拉開車門,一股非常非常濃郁的玫瑰花香撲來,有點刺鼻。我朝後座看了一眼,塞了滿滿一車的紅色玫瑰花,大朵大朵開得十分妖嬈。
“你要去結婚?”我順口問。
李拜天坐在駕駛座上,淡淡看我一眼,“算是吧。”
我心裡驀然一涼,靜靜地拿開放在副駕駛上的花束,自己坐上去。
一直沒聯絡,我也不可能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能看出來他心情很複雜,而今天打扮得很齊整,神色西裝,純白襯衫,還紮了個大紅色領結,真是要去結婚的模樣。
我手裡捧著這束花,但我心裡明白他不是給我的,李拜天沒有開口說話。我朝花上看一眼,裡面插著花牌,花牌上寫著“優優,嫁給我吧”,一看我就懂了。
我心裡疼啊,一紮一紮地疼,勉強牽著微笑,“你要求婚了。”
“嗯。”他回答淡淡的。
“恭喜啊。”
輕笑一下,李拜天,“還早,成不成兩說呢。”
我再勉強笑一下,聞著一車的花香,試著拿以前的姿態出來損他,“還以為你李拜天求婚得多大的排場花樣,真俗。”
“我,”李拜天的口氣頓著,“我心裡很亂,不知道該怎麼準備。”
繼續撐著微笑,“亂是正常的。”
李拜天不說話了,從口袋裡翻出來一條鏈子,臉並沒有轉過來看我,只是把鏈子垂在手上遞過來,看著前方,他說:“那天本來想去修,沒修成,今天買戒指的時候順便就……”
沒等他說完,我飛快得從他手裡把項鍊接過來。其實那天李拜天出現在金店,就是去修項鍊了。
我說:“斷都斷了,非修它幹嘛。”
李拜天苦澀地笑一下,“我就送過你這麼一件兒東西。”再笑一下,似乎內心隱藏了什麼。
我心裡也在抖啊抖,是,李拜天沒正兒八經送過我什麼,那雙鞋被我賭氣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