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處理好優優,和我一起走出臥室,說:“等等吧,看計程車那邊會不會有訊息,我幫你留意著,有訊息就告訴你。”
“好,謝謝你。”我疲憊地道了謝,站在這個已經不再屬於我的家裡,被赤裸裸的現實震懾住。
“我該回去了。”我說。
“雪兒。”他叫我。
我轉頭看著他,目光淡定。
李拜天問我,“過得好麼?”
微笑,“當然。”
李拜天低頭抿唇,也撐開一味笑容,“那就好。”
我發現我和李拜天現在已經無話可說,當年我出國留學,兩年多不見面,再見面也還有吵架的勁頭,而現在不過幾個月過去,卻似乎隔了很遠很遠。
優優睡下也就十分鐘,房間裡傳來哭聲,我走回去看,看到優優自己閉著眼睛在那裡哭。她是在做夢,自己完全沒有察覺的。
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不擔心不行啊。
可是我能怎麼樣呢,我也只能幫她擦擦眼淚,看著她漸漸安靜下去,不打擾她休息。休息也不見得是好的休息,沒準兒還做噩夢呢,可是誰也不能進入誰的夢境,把她解救出來。
看她痛苦這小模樣,我不禁還是好奇,問李拜天,“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
李拜天疲憊地嘆了口氣,看著優優睡著的樣子,再次和我回到客廳,跟我講了講優優的遭遇。
簡單概括就是,優優有個閨蜜,很難纏很柔弱,閨蜜愛了她男朋友很多年,因為他男朋友幾乎失去了自己的人生。現在閨蜜的情況不好,精神和身體都不好,扔下不管就是眼睜睜看著她去死,繼續管下去,就必須狠狠地委屈自己。
李拜天說,她現在挺心疼優優的,姑娘太懂事,太能忍,看她這麼憋屈著自己,一萬個不忍心。恨不得把她男朋友拉出來揍一頓,但她男朋友實際上也沒做錯什麼。
他說:“你和優優都是好女人,我真的不想看見你們哪一個過的不好,看她這樣,我卻一點也幫不了她。”
他說:“我是幫過很多人,拿錢拿關係,可以說只要我想,沒有多少忙是我幫不了的。可是我現在真的無能為力,”轉頭看我一眼,“要是她也能像你一樣,能這麼快調節好自己,生活得讓人放心,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輕輕笑一下,“她要是能像我一樣,就輪不到你來操心了。”
李拜天無奈一笑,不再說話。
我看了眼時間,李拜天也看了眼時間,這會兒已經不算早了,我還是想出去找狗,李拜天大約也看穿了,站起來說,“我接著給你找去,我肯定給你找到。”
表情很堅決,像一個承諾。
我想說不用,但沒說出口,問了句,“你不知道它長什麼樣?”
“變了麼?”
我搖搖頭。我的狗狗打扮得並不新潮,算只樣貌齊整中規中矩的狗,和我一樣。
李拜天點了下頭,“那就還認識,你等著吧。”
朝臥室的方向看一眼,問李拜天,“她呢?”
李拜天眼神一抖,彷彿這兩件事情他都想做,又想幫我找狗,又不放心優優。
我勉強笑一下,“你去吧,我幫你照顧他。”
李拜天有些猶豫,“那秦夕?”
我沒想什麼,淡淡然地回答,“我給他打個電話。”我當然得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在小區裡找到狗狗。
李拜天點了下頭,朝臥室無奈地看一眼,走了。
優優一直在睡,我走進臥室,看著這個姑娘睡,回想著李拜天對我講過的關於她的一切。每次我和李拜天吵架的時候,李拜天就愛問一個問題,“換你你行麼?”
優優對於閨蜜這件事情的隱忍,我還真的不行。
每個身上都有自己的亮點,優點和缺點,不是你是學霸,你成績好工作好收入好,你就比別人了不起多少。